陆盏玥待在自己的殿内,与一些臣属的千金赏着花聊天,压根没有那个闲心跑来西殿找姜芙的茬;
而那位郁泽君也是,他虽为九君之首,手下魔兵逾万人,但因为那叛变的业夷君一事,魔尊对他忌惮不已,想法设法地要削弱他的兵权。
郁泽君的结局本就是会归入反派麾下,所以即便反派归来时失忆,但这段时间里,他也如之前同反派商量好的那样,在助反派恢复记忆的同时继续先前的布局,哪有闲情逸致来撩妹子。
看到这些,姜芙却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但既然资料上没有记载这场大会,而反派又将她一人留在殿中,按照他还失忆着的性子,必然不会是对她有害的,那她便顺其自然就好。
姜芙坐下来想了又想,许是因为系统回来的缘故,她心里安定不少。
“姑娘!”
忽然的,一抹黑色的团子直从门外滚了进来,扑棱着身上的水珠,一下子摔到了姜芙的裙裾边。
“大事不好啦!”
姜芙将它拎起来,听鼠妖掐着尖细的嗓音,惊慌失措地扑腾着四肢叫了起来,若是不知晓的人路过,定要以为是姜芙准备把这只小妖怪怎么了。
“他们魔族当真是可怕,那盟祭大会是拿活生生的魔修来祭天的……”
小黑在姜芙手心里抖啊抖的:“那些人还说用魔焰烧干了血后,还要拔了皮,抽出祭者的骨头来续什么东西……”
“祭天?”姜芙蹙眉,再问道:“小白呢?”
黑鼠苦皱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小妖们本远远往那边看了一眼,按照姑娘说的就要赶紧回来禀报,可白起它非说好像看到了台下的祭者里有阿染……我硬拉都拉不住它偏要去看个究竟。姑娘您说说,阿染……哼哼他都是魔族的少主,怎么可能被魔尊拿来生祭啊……”
姜芙心下一颤。
她微攥住了拳,旁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的,拿自己的亲生儿子祭天这种事,那个偏心眼又疯狂的魔尊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祭台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外头的雨已开始偃旗息鼓,飘摇得淅淅沥沥,姜芙拎着黑鼠,抓起伞便冲出了殿外。
在伞内仍被雨丝沾湿了皮毛的黑鼠是止不住地抖,它害怕啊:“姑娘,瞧这雨这么大,祭台上的人肯定暂且撤下去了,咱们就别去了吧……”
雨滴砸在伞面上,敲出沉沉闷闷的声响,那攥住伞骨的指节因用力而泛了白,姜芙的下颌微微紧绷着,一言不发。
既然这段剧情是不在世界掌控之中的,阿染他……会不会被天道趁此机会索性让他消失了?
不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掰正他的三观,叫他日后即便记忆恢复,也不会如资料中所写得那般嗜血灭世。
“系统,他不会有事的是吗……”
水花在姜芙脚下四溅而起,冰冰凉凉的雨丝滑落她的面颊,像是有人在无声地怜叹。
系统没有避而不答,只道:“【盟祭大会】剧情走向不可窥控,请宿主顺其自然,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