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说什么?”
“把镜子拿给我。”
紫烟被沈鸾的眼里的情绪吓到,慌忙去将妆奁上的圆镜子拿过来。
沈鸾指尖微微轻抖,将镜子举到面前。
那张无暇娇美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陌生的,让她几乎不敢认。
真的回来了。
沈鸾手里的镜子落到了锦被上,眼里汹涌而出的泪水,仿佛无声的宣泄,要将满心满怀憎恶与悔恨统统从身体里挤压出来。
她回来了!
紫烟被沈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脸色苍白地守在床边。
可是很快,姑娘已经恢复了过来,拿了帕子仔细地将脸上的泪渍擦干净,虽然眼睛还泛着淡红色,但紫烟觉得,姑娘变得跟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你刚才说什么药来着……”
沈鸾将绣了青竹的帕子拿在指尖玩弄,靠在床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
紫烟立刻回答,“姑娘忘了吗?宫里的贵人们设宴,您不想去,四姑娘知道后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个方子……”
沈鸾尘封的记忆缓缓开启,是了,是有这么回事儿。
宫里的贵人每年此时都会设赏花宴,受邀的贵女可以进宫赴宴,若被娘娘们看中,日后飞上枝头做个皇子妃,也不无可能。
沈鸾记得去年的赏花宴她是去了的,但因她生性怯懦敏感,与这百花齐放的宫宴显得格格不入,还因为听见有人谈论她生母是个出身教坊司的外室,在宴席上哭了出来,差点惹恼贵人。
这次的赏花宴,沈家依然得了三个名额,按常理还是三房的嫡女一人占一个,但沈鸾因为上次的事情,就不想去。
于是沈玥不知从哪儿替她弄来一张药方,让她装作生病,要代替沈鸾参加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