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昇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轻声问道。
目光在那张纯白面具上流转打量，透出一抹探究之色。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个迅猛的肘击。
慕祁昇眸光一凝，迅速抬手格挡。
随即手臂如灵蛇般探出，牢牢锁住白清漓的胳膊。
但青年紧接着便是一记精准的膝顶，朝他的腹部狠狠撞来。
他眉梢微挑，稍稍侧身，随后腰部猛然发力！
下一秒，两人的身形交叠倒下。
“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撞击声，白清漓的后背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脸上的纯白面具也随之滑落。
慕祁昇压在他身上，牢牢禁锢住他的身体，眼皮微掀。
“朋友，你该冷……”
话语未尽，便戛然而止。
他眼瞳微微张大，眸光怔忪而呆滞。
碧金色的眼瞳倒映着青年那张清冷倾绝的脸庞。
雪肤红唇，眉眼如画，骨相优越。
五官仿佛上帝精雕细琢而成，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瞳仁湛蓝明净，细碎光华流转其间，彰显几分璀璨空灵。
恍惚间，心脏仿佛重重跳了一下。
白清漓轻轻撇开视线。柔软卷翘的羽睫轻颤。
眸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抗拒。
[不要看我……]
慕祁昇眸光轻动，蓦然回神。
他缓慢眨了下眼睛。
视线流转在青年精致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不解与好奇。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面具？”
他还以为……他是因相貌丑陋才用面具掩面呢。
“……”
白清漓唇瓣轻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装作努力压抑心底的不耐与烦躁的样子，冷冷的重复了一句。
“放开我。”
慕祁昇眼瞳微眯，眸光明暗不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的沉寂后，他缓缓放开了禁锢他的手，起身坐在他身侧。
恢复行动能力的白清漓，第一时间便把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不知为何，慕祁昇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一抹如释重负的意味。
他指节撑着脸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眉眼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做我的队友吧。”
“我拒绝。”
青年的声音冷冽而笃定，仿佛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慕祁昇眉头蓦地一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
白清漓沉默不语，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他作势起身，但转瞬间又被慕祁昇紧紧拉住。
“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清漓垂眸看向握在自己腕间的手，话语间隐忍的烦躁恍惚间仿佛化为实质。
他稍微动了动手腕，却发现那只手如同铁钳般，丝毫挣脱不开。
下一秒，锋锐凛冽的刀尖直指慕祁昇的脖颈。
但他这次既没有躲，也没有挡，只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一缕鲜红的血丝顺着喉结流淌而下。
白清漓瞳孔骤缩，立刻收回手，指尖不由微微颤抖。
“我……抱歉。”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果然，我这样的疯子……活着只会伤害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