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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7 核心
西北边军的精锐，没有被“仙家”手段吓退。
尽管内部已经隐约传起修仙派领着不足百人的何灌部消灭数万金兵的说法，但西北军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再次包围“谋逆”们占据的宫殿，甚至连殿顶都上去了一些人。
种师道对殿门站着的李鹤说：“修仙派此时收手还来得及！老夫可帮诸位在官家面前求情，毕竟退金是大功，足以抵消绝大多数的过错！”
听到老人的话，李鹤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速度过慢，大多数人打探消息只能凭借口耳相传。
太原的战况还没到汴京，而汴京城外的战事，亲眼所见的人又太少，后续赶来的人只能见到金兵大营西面那个巨大的天坑，以及大营内外还没来得及掩埋的满地尸首。
更加具体的消息就只能从他人口中得来。
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英雄情节有着谜一样的憧憬，往往把一件小事描绘得天花乱坠夸张万分。
导致真正打探消息的人，习惯性地将这些天花乱坠的描述打个折扣再听。
正是这种习惯，让没有亲眼见到战况的兵将们，对所谓的修仙派“灭敌数万、大败金兵”表示怀疑。
这就是经常被人挂在嘴边的那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在没有电子网络的时代，没有照片或录像能让人“眼见为实”，促使大多数人对一些听上去不那么真实的事情都会有所怀疑。
在他们看来。
修仙派退敌应该是真的。
但要说仅凭百来号人就消灭了数万金兵，那就太夸张，无非是某些迂腐的文人墨客过度宣扬夸大其辞罢了。
甚至有“智者”提出一种可能：
场上之所以有那么多尸首。
很可能是修仙派配合何灌李纲等人，拿守城斩获的金兵尸体顶替。
假装城外一夜金戈、战功赫赫，实际却是一批武林高手趁夜偷袭金兵大营，“侥幸”击杀了金兵重要将领，导致金人士气大跌无心作战仓皇而逃。
这种说法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并诩为“真相”。
因为这样听起来才算合理。
没有人认为修仙派真是什么“神仙下凡”，否则为何打退汴京城外的金兵后又马不停蹄北上救太原府？
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群人只不过是厉害些的武林高手而已。
一身本领不过是图个建功立业以求回京后能够受封受赏加官进爵富贵一生。
若真如传言中那般天下无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金兵已退汴京无忧，你们直接夺了皇位不是来得更快更简单？
何必做更多呢？
一定是因为弱！
一定是你们还有畏惧！
一定是你们知道没法如太祖那般黄袍加身！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就是真相！
综上所述。
之后来到汴京的勤王兵将们大多认为，修仙派并没那么可怕。
一切都是击退金兵的功劳太大，被人们过度崇拜，神化了。
世上哪有“仙家”？
神仙都在天上呆着呢。
于是，在一群不知者无畏的兵将面前，李鹤突然有些词穷。
总不能自己夸赞自己有多厉害多厉害吧？
掉价！
他想了想，对种师道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杀了多少金兵，同样是人，难道能杀金兵就杀不了宋兵吗？没对你们出手，只是念在大家都是汉家儿女华夏子孙而已，老将军，我只想杀敌人，别逼我杀汉人。”
种师道点点头：“能顾及同胞不杀汉人，足以证明你们良知未泯非嗜杀之辈，早早收手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今日就算你能杀了种某，杀光我带来的所有兵士，普天之下还有那么多大宋好儿郎，你又能杀得了多少？”
李鹤失笑摇头：“哪用得着杀那么多人？人是有眼睛的，你们口口声声说天下，又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天下究竟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