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种种你也看见了?那些不可思议的道法。”柳小奕惊叹对方的隐匿本事,自己这么长时间毫无察觉。
谢东庭感慨的就是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本想着看柳小奕能在这纷乱的江湖里活多久,结果接连遇到怪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修道者在江湖中不少见,只是他在京城时间太长,远离江湖太久,对付修道者明显经验不足。
而柳小奕忽然施展出的道法,更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夜晚拔剑与龚澈战斗,算是将火气都发泄到这倒霉蛋身上了。
“道法,确实挺神奇,现在看那老太监也不是多厉害。”见到黄袍道人的本事后,再想聂祥也不是多强,还在凡人的行列里。
生白骨、逆阴阳、遁五行,道法神妙无比,柳小奕也每每在道法、剑法之间难以选择。
后来日益发现自己在道法一途有如神助,便也没放下剑法的修炼,双修之下修为进境迅速。
“你都跟谁学的,一出来就会用道法,在京城那么惨,也没见你用。”
“那时我还不会……你跟我上天王道么?”
“我没门票,当然要随你去看看这盛事,不然你能发现我?”谢东庭笑道。
虽到深夜,马府内外却是张灯结彩、亮如白昼,拍卖会举行才第一天,不知情者都以为天宝拍卖行赚到不少钱,在开庆功宴。
由马老爷做东,马四马五以及一众主事作陪,大摆宴席款待恩人,谢东庭这些日就没怎么吃过正经饭菜,白天赶路,晚上睡在各处房顶,在桌前大快朵颐,反正此地没人知道他是谁。
刚吃两口,就听马老爷开口说道:“太子门下八大剑客,也是恩人的朋友?”
“咳咳!”谢东庭险些呛到,“马老爷认得我?”如此偏僻之地,居然都认得自己,一时间窘态毕露,有些尴尬。
“不光我,在座的各位主事都认得,江湖上的红人,我等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记得长相才是。”马老爷人精中的人精,怎么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吃菜吃菜,今晚没有什么剑客道士,都是朋友。”
一句话巧妙的缓解了尴尬,给朝廷办事的多少都讲究面子,谢东庭也不例外,“马老爷说的不错,我先敬一杯!”
其实是他口渴难耐,说完没等众人举杯便一饮而尽。
“两位道长,年纪轻轻师从何处?可能我还与你们师父相熟也未可知。”马老爷问道。
“家师白云观,他是白鹤山的。”孟巧巧回答道。
白云观我倒听说过,道家大派,比天王道强多了,那帮只会吃喝的饭桶,用不了多少年,等老家伙一完蛋,天王道也要跟着完蛋。”
马老爷对天王道的评价不高,他太熟悉里面混乱的内幕了,争权夺利小人当道,几位高层只管修炼,偌大的门派交于小辈管理,弄的乌烟瘴气。
谈话间,厅堂外走进一位身穿白裙的姑娘,马老爷大喜:“悦儿,快来见过恩人!”
洗漱打扮后,大小姐的长相大变模样,薄薄的嘴唇恢复了些许血色,双目流转光华,只因常年受到冤魂折磨,有些过于消瘦,锁骨凸出,平添几分动人。
轻盈慢步走到柳小奕跟前,深施一礼:“恩公,受悦儿一拜。”
柳小奕赶忙扶起她,“大可不必,悦儿姑娘还请快快就坐,不宜多用力。”
又来到孟巧巧面前同样施礼,悦儿才来到马老爷身边坐下,显得特别乖巧。
兴许是被冤魂寄宿的时间太长,忽然安静下来,很让她享受无声的过程,几人交谈她也不插话,眼神一直停留在柳小奕的脸面上。
她年至二十,放在百姓家里已经嫁人生子了,看着柳小奕相貌堂堂又一身本领,姑娘动了春心。
同为女子的孟巧巧,怎能不知,那股醋意油然而生,身体朝着柳小奕的位置挪了挪。
“恩公,今年多大岁数?”
“年后就十六岁。”
马老爷双手一搓,就像是看到大买卖般眼神铮亮:“我有一桩姻缘,恩公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