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里的人都知道，如果遇到了旋涡，自己必定不能全身而退。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这是看掌握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你在宫里的时间长了自然会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成为弃子，但每一个人也都知道自己逃不开被利用的宿命。”
“那你呢？”沈苑突然反问。
褚钰淮微笑道：“我以前也是棋子，但后来因为我不愿意做这个棋子，所以就自己成为了掌控者。”
“那沈苑和你的孩子也是你的棋子喽？”
“他们是我的家人。”
“可你也是宫里的人，照你刚才的说法，你迟早也会变成那种你最讨厌的人。”
“好了，这么说两句话就得吵起来？”沈苑赶忙叫停，“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应该目标一致，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陈家人，不是我们自己。”
在沈苑的劝说下，刘晔霖先行离开。
等刘晔霖离开之后，沈苑就开始陷入深思。
褚钰淮见她不休息，也一句话都不说，还以为她是在意刚才刘晔霖说的那些话。
“我和他们不一样。”褚钰淮说。
沈苑还是没说话。
褚钰淮无奈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啊？”沈苑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以为你在想刘晔霖刚才说的话。”
“是啊，我是在想他刚才说的那些……你说他们都能利用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他们可以在知道自己的亲女儿中毒的情况下无动于衷，装作毫不知情。那有没有可能……其实陈倩中毒也和他们有关？”
“哦？”
“现在也只是我的猜想。我当时给陈倩把脉的时候，发现陈倩身体里确实不只是一种毒素，至少有三种。我当时想的是，可能皇帝着急让她死，所以才给她用了这么多药。”
“你怀疑有的药是陈家的人给她下的？”
“对。因为我仔细想过，那几种毒其实有一些部分是会相互抗衡的。可以说这三种毒在陈倩的身体里达成了一个不怎么平衡的平衡，如果没有这样的关系，陈倩毒发的时间恐怕会更快一点。皇帝如果只是想她死，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褚钰淮认同地点头。
“当然，我觉得陈家人也不一定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救人，我更倾向于他们不知道皇帝用了什么药罢了。”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你觉得他们给陈倩用的是什么药？”
沈苑这次是真的想不通了。
“他们可以让陈倩不能生育，因为他们不希望陈家人再给褚家生孩子。他们也可以想让陈倩死，因为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和皇帝闹翻。总之这几种可能都有，所以我不好确定。”
不过沈苑想到了太后当时让她帮陈倩解毒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个女人是真的在为了自己的亲人着想，也是真的恨皇帝。
不过现在看来，她只有对皇帝的恨和野心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