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睁大双眼,等反应过来才叩首道:“木老爷.......不,陛下!陛下圣恩,草民无德无能,愧不敢当!”
穆乘舟:“朕没有说让你立刻上任,黔郡从底下开始烂,你要为朕调理妥当,将被拐的孩子们找回来才行。”
张齐连连谢恩,“草民感激涕零,必当恪守陛下谆谆之教诲!”
穆乘舟笑笑,用靴尖抵起杜员外的下颌,“朕不是百姓口中那般戾煞的人,你刚才想跑却没有机会。朕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的腿脚快,还是弓箭快。”
杜员外瞅了一眼那群铁骑手中的弓弩,不禁打了个冷颤,“罪臣不敢!罪臣知道陛下想问什么,拐卖孩童的事全是老裴,呃,全是裴侍郎一手谋划,我等只是听命于他,被迫为他使唤而已!”
“好一个被迫使唤!”羊乐瑜插话:“难道昧着良心挣黑心钱也是被迫为之?”
杜员外一个劲儿的磕头,“陛下饶命!裴侍郎在黔郡只手遮天,我仅仅是一名有着闲散官职的小人物,怎敢僭越?他以我妻妾的性命相要挟,这才让我不得不听命于他啊!”
穆乘舟勾唇一笑:“妻妾?就是花船上的那群女人?”
杜员外顶着脑门上磕出来的大包仰望他,“对对对!陛下英明!”
穆乘舟的笑意倏然消融,猛地踩在他头上,将他的脸朝地踩下去,“英明个屁!你是铁了心把朕当傻子骗吗?”
杜员外的腮帮子在地上摩擦,含糊不清道:“臣不敢.......臣真的是体贴妻妾才听命与裴侍郎的。”
穆乘舟脚下的力度又狠几分,“你方才一口一个老裴叫的亲切,不过朕忘了告诉你,他早就跑路了。”
杜员外一惊,想要抬起头却没办法,只得费力的撑着眼珠子往上看,“他跑了!?”
穆乘舟:“他是朝廷正三品的命官,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何况朕已经将他在京中的孩子和老婆都悬挂于城墙之上,他一日不回来投罪,朕就一日不把他们放下来。算算日子,不出十日他的家小就会被饿死,不出半个月,风沙就会风干他们的尸体。”
杜员外听此描述战战兢兢,张齐也大气不敢出,只有羊乐瑜知道,穆乘舟吓唬人的本事向来一流,连她初见此人时都怕了。
穆乘舟低沉说:“你的那群妻妾没什么价值,是威胁不到你的。对付你这种连老鼠都不如的人来讲,亲自体会一下更有用。”
他松开脚,望了望城东的城碟,“啧,这里不够高,挂不住吧?”
杜员外鼻型脸肿的点头附和,“是啊陛下,臣体型庞大,挂不住!”
穆乘舟唇畔笑痕微微扩了扩,“无妨,那就五马分尸正好。”
还未等杜员外反应过来,姜贲就将他的脖子、双臂与双脚绑上麻绳,分别挂在五匹壮马的身上。
“陛下!不要啊陛下!”杜员外嘶嚎着挣扎,整个人像是跳梁小丑般,“臣愿意提供今晚交易的买家名册,只求陛下饶臣一命!”
穆乘舟挑眉,“拿来。”
杜员外以为自己即将得救,赶快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册单。
名册单上记载的买家与路线图上的地域分布高度一致,并且其中有许多孩子都被波斯国周围一个名叫‘鸳鸯渡’的地区所定。
穆乘舟:“鸳鸯渡是哪里?朕从未听闻。”
姜贲道:“此地荒蛮,前朝覆灭后有残余之孽逃亡此地,但因水土风化恶劣,死伤大半,余下的都前往波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