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上的银甲贤王爷眯眼看向他,从王爷的位置,只能看到那青袍人斗笠之下漏出来的坚硬的下颌线条。
百姓、骑士,纷纷扭头,看向贤王。
本身赵舞就不是个什么恶人,之前他不敢叫停队伍,现在有了个台阶,他也好顺坡下驴。
贤王爷举起手,轻轻地摆了摆。
青袍人松开战马,起身退后一步,躬身一揖,又大声道:“王爷仁慈!”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抱着云不亭的少女,朝她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云不亭的肩膀,将他提起,走向了道旁,给贤王爷和那群黑甲骑士让开了道路。
领头的骑士扶起战马粗略一看,这雄骏的烈马鼻息呼哧,看来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自己也是一样。
翻身上马,刚牵稳缰绳,那青袍人便双手捧着他的长剑来到马旁。
“大人,方才情急,冒犯了。”
青袍人没有抬头,骑士也看不见他的面容。
不过领头的骑士应了声“无碍”,接过长剑收入鞘中。
战车上的白袍师爷重新挥舞青龙旗,贤王爷的凯旋队伍继续朝着王城开拔。
这个差点让永定街上溅上血的小插曲就此揭过。
青袍人和云不亭,还有那位少女站在路边,看着贤王的队伍经过。
云不亭勉强恢复了些对身体的掌控,逐渐地有了些知觉。
他听见,老百姓的呼喊声再次响起,贤王爷再次被荣光包围。
战车路过了那青袍人和云不亭。
贤王爷一边向两旁百姓挥手微笑,一边小声地对身旁的师爷说道:“刚才那人使的是什么手段,看得出来吗?”
师爷沉吟一阵,回道:“禀王爷,那骑士与战马丢了力道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中了传说中的‘凝云遏月’。”
“看清楚了么?”
“下官不敢妄定。”
贤王爷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师爷,“你都说出了名字,却不敢肯定?”
“只因他们的人,本不该出现在此。”
贤王轻轻舔了舔嘴唇,问:“如果那真是凝云遏月,刚那一手,有了几分火候?”
“登堂入室,已臻化境。”
“假如是你亲自对上了那个青袍人,能有几成胜算?”
“……”师爷沉默了。
“为何不答?”
白袍师爷将手中的青龙旗重重敦在战车上,然后抬头望向贤王爷。
“回禀王爷,若是下官对上了刚才那人,没有半分胜算。”
“嘶……”
贤王爷倒吸了一口气。
他转身抬手拍了拍师爷的肩头。
“不得了了,看来我待会儿见了我那好哥哥,得提醒提醒他,南冥山……也许是北冥海的人,又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