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

第93章 糖

两辆马车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沈元衡偷偷看了眼江厌辞神『色』,琢磨着该怎么口说些话安慰人。还没琢磨个所以然来,江厌辞忽然了口。

“祖上传下来爵位是虚富贵。日给母亲挣大尊荣。”江厌辞沉声道。

“好啊。”华阳主笑着说,“江家祖上不过就是个郡王爵,我儿争气,以后给我挣个王爵回来。”

“好。”江厌辞答应下来。

沈元衡看看华阳主神『色』,再看看江厌辞神『色』。心里竟然一时『摸』不准母子两个对话是认真,还是玩笑话?

不过就是个郡王?

挣个王爵?

这话认真?

沈元衡皱着眉,用手指头挠了挠脸。苦思冥地琢磨了好一会儿,慢慢有了结论——恐怕华阳主说是玩笑话,江厌辞却是认真。

沈元衡神『色』复杂地望向江厌辞。

江厌辞这个表哥,不对,是小舅子!这个小舅子总是能干出让沈元衡又震惊又佩服事情。

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舅子是真优秀啊!

县主姐姐一个这么优秀弟弟,岂不是越发觉得没出息?沈元衡偷偷瞟了一眼江月慢,又飞快地收回视线,蔫头耷脑地低下头。

江月慢瞥过来。很多时候,江月慢不是很解沈元衡,那脑子里好像总是能产生奇奇怪怪法。

马车回江府,江厌辞得知月皊不在府中,是回了织云巷。犹豫了一下,连观岚斋也未入,转身牵了马,动作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鞭一扬,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又走了。”华阳主笑着打趣,“走了也好,儿个府里人知道交爵之事,还不得烦死个人。避一避也好。”

折腾了一整日,江月慢有些疲惫,与母亲没说几句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府里下人知道今日进宫必然是件劳累活儿,早就将泡浴热水准备好了,江月慢回去立刻进了浴室,在热水里泡了很久,逐渐纾解了身体疲乏。

待她泡浴完,已经快子时了。她慵懒地打着哈欠,取了件单薄寝衣裹在身上,款步回了房。她身上有出浴湿气,也有出浴妩媚。

沈元衡看着她迈着慵懒婀娜步子缓步朝床榻来,睁着眼睛,喉结快速地滚动了两下,又在江月慢过来时,及时脸,规矩得不敢『乱』看。

江月慢瞧着沈元衡浑身不自在模样,随手捏了捏红透了耳朵尖。她懒懒浅笑了一声,收了手,软绵绵打着哈欠躺在床榻上,准备睡了。

不多时,沈元衡也躺了下来。背对着江月慢,听着身后她气息逐渐缓沉,知道江月慢睡着了。

沈元衡轻叹。也只能在心里无声地轻叹,不敢发出声音来,免得吵醒了姐姐。

姐姐睡着了,是这对于来说,注定又是个难眠长夜。

难受啊。

难受也没办法。忍一忍吧——沈元衡闭着眼睛,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

·

因微生黎回来时辰已不早,月皊又和她说了好久话。所以江厌辞赶来时,月皊也只不过刚沐浴完。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寝屋。

人已经走了屋子中央了,才看见江厌辞坐在床边。

月皊立即停下脚步,因困倦眯起眼睛顷刻间睁大。她下意识地问出来:“三郎怎么过来了呀?”

江厌辞很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不喜欢,便不回答。沉默地看着月皊。

月皊困糊涂了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江厌辞面前。她站在江厌辞身前,垂着眼睛望向,软声口:“我都知道了。”

江厌辞抬抬眼,仔细去瞧月皊眼睛。问:“没哭?”

月皊摇头。

她了,说:“李秀雅过来告诉我。”

江厌辞皱了皱眉,努力了一下,才起来李秀雅是谁。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担心李秀雅又在月皊面前说了难听话,惹得月皊心里难受,她心思敏感,总是爱自责。

月皊脑子难得灵光了一下,竟然莫名其妙地懂了江厌辞此刻心中所虑,她急急说:“我把她赶跑了!”

月皊柔软声音里,悄悄藏着一求夸小骄傲。

江厌辞抿了抿唇,继扬起了一侧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没有事先告诉月皊决定,正是因为担心她哭哭啼啼不愿意。如今看见一双没有哭肿眼睛,江厌辞稍微宽心了些。

月皊忽然又叹了口气。

江厌辞刚放松下来心弦立刻紧起,抬眼望向她。

月皊一双细眉轻轻拢着,是当江厌辞望过来时候,她又立刻舒展了眉眼,重新摆出一张乖柔笑靥。

江厌辞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不确定地口询问:“月皊,你真不是在强颜欢笑?我不在时候,你会不会偷着哭?”

月皊诧异地望着江厌辞,茫然问:“我为什么要强颜欢笑呀?”

江厌辞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是说过如果我离你,你会天天不心,你若天天不心就会短命。如果我不嫁给你就会害死你。如果我嫁给你,就是救你『性』命。”月皊认真道,“比起荣华富贵,那还是『性』命重要些!”

江厌辞:……?说过这么没脑子幼稚鬼话?且她还真信了?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江厌辞还是问了出来:“你信了?”

月皊眨眨眼,愕然望向江厌辞。她不言,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她受了惊眸子好像在反问江厌辞她为什么不信?

月皊睁大眼睛望着江厌辞好一会儿,白过来江厌辞当时是哄骗她话。月皊慢慢蹙起眉来,神情有低落。她慢吞吞地小声嘟囔:“如果我离三郎,日日见不三郎就是会天天不心啊……郁郁寡欢总会生病。生病自然就短寿了……”

她声音低下去。

江厌辞惊讶地猛地抬眼望向月皊,看着她情绪低落垂下眼睛,那双动人眉目慢慢泛了红。

江厌辞心中忽然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奇怪感觉让本能地伸出手来,将立在面前月皊抱在怀里。

动作那样突然,使得月皊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会儿,感受着江厌辞紧箍着她有力手臂,那样重力道让她纤柔身子有一疼。她反应了一会儿,垂在身侧手慢慢抬起来,环过江厌辞身体,抱住肩背。

她将下巴抵在江厌辞肩上,环过腰身素手,安慰似地轻轻拍着江厌辞后背。她竟是拿出以前哄云芽语气,柔声呢喃:“没有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会越来越好!”

随着她说话,她搭在江厌辞肩上下巴轻轻地动。有一柔软,还有一酥痒。

江厌辞很难相信自己在被月皊哄着。笑了,抬起手来,宽大手掌顺着月皊纤柔脊背向上移去,温柔又沉稳地『摸』了『摸』她手。

江厌辞忽然间意识,说些幼稚话作用是那么大。叹了口气,立刻感觉怀里柔软身子轻颤了一下。

这是被在意、被关心着滋味。

月皊在怀里抬起挪了挪,转过脸来,仔细去瞧神『色』。

“难受。”江厌辞道。

“那、那……”月皊眼睫颤了颤。她茫然地望着江厌辞,湿漉漉澄澈眸子里浮现了几许无助。除了抱抱,还要怎么安慰呢?

月皊望着近在咫尺江厌辞,凑过去,动作轻柔地亲一亲低垂眼睛。先亲亲左眼,再去亲亲右眼。

江厌辞忽然就笑了,甚至也将紧紧箍着月皊手臂松。底不是个时常撒谎玩笑人,江厌辞将目光也移了,不去看月皊。

月皊愣了愣,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哼!”她闷闷软软地低哼了一声,一双手在江厌辞胸口用力推了推,又向后退了一步,彻底从怀里退。她从江厌辞身边上了榻,气呼呼地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睡觉!

江厌辞偎过来,刚喊了一声“月皊”,月皊就在被子里用力捂住了自己耳朵,不去听后面话。

当然,后来江厌辞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摁在自己怀里时候,月皊倒是没有去挣去推——反正每次她都挣不。

她索『性』转过身去,面朝着江厌辞,在怀里寻了个舒服些姿势。

没多久,月皊便睡着了。

·

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月皊第二天醒来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揉』着眼睛睁眼,床榻侧地方已经空了,江厌辞早已起身。她抬起眼睛,望向窗牖方向。

隔着一扇窗,春日光芒亦能温暖地照进来,清楚地告诉月皊时候不早了。

月皊呆躺了一会儿,告诉自己得起来了。她今天有好些事情要做——嫁衣上刺绣花样有好几种选择,她挑了好久,今日就得定下来了。她还要挑出来合适首饰来搭嫁衣才行。

她婚期很急,很动东西注定不能像姐姐出嫁那日准备得那么精美,也不有任何地方是凑合着,尽量做称心如意。

她望着床榻顶部,心里还是有一没有站在实地上虚无感。

——她真要成亲了吗?和江厌辞?

这个问题,她默默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最后无意识地呢喃出口:“我真要和三郎成亲了吗?这是真吗?假吧……”

“是真。”

诶?

月皊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眨眨眼,寻声望去,看见江厌辞身影。她居然没有注意江厌辞一直坐在屋中西北角。

月皊立刻捂住了自己嘴,恨不得把刚刚发傻疑问塞回去。

江厌辞放下笔,拿起桌上糖盒朝月皊走过去。立在床榻旁,江厌辞打糖盒,取出一颗浅粉『色』软糖,递过去:“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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