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威势之下,众生臣服,皆以单膝跪地,无一抬头。
……
在光芒的掩盖中,木钟降落到了‘祈雨塔’上。
他看着面前低头跪地的狐猴兽人,以低沉的声音威严道:“初次见面,我是木钟。”
卡维利忍耐不住,当即痛哭流涕道:“木钟大人,求你宽恕我的罪过。”
“你亏欠的,是悉洲大地所有的子民,而非‘版尼瓦’一个国家。”
说着,木钟伸出右手,放在了对方的脑袋上,接着道:“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只是……它来得晚了一些,而我又刚好记了起来。”
‘欲望果实’的力量从他的手上放出,对卡维利的‘欲望构成’做了一番固定性的调整。
只几秒的功夫,木钟便收回了手:“追求名利,会让你一无所有。你若是能超脱名利的桎梏,我便宽心饶恕你。”
木钟是个好人,即便是惩罚,也不会惩罚得太严酷。
他对对方的‘欲望’进行了调整,从今以后,卡维利痴心的‘名利之欲’都会变作‘不穿衣服跳舞的剧烈冲动’。
……
惩罚完毕后。
木钟放出武神能量,对脚下的‘祈雨塔’进行了内部的破坏。
轰隆隆——
塔身巨颤,裂开无数的缝隙,缝隙中放出了金黄色的光芒。
数秒后,光芒消失,祈雨塔裂痕遍布,但没有倒塌。
木钟再看了卡维利一眼,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天际,渐渐消失……
…….
在他走后。
格兰塞安出现在了祈雨塔上,她看着一边痛哭一边脱衣服一边扭动舞姿的卡维利,心里感觉阵阵难受。
“卡维利,对不起……我尽力了。”
卡维利扭着狐猴脑袋,哭泣道:“格兰塞安,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都怪我太侥幸、太自负,以为我已经赎清了我的罪孽。”
“你怎么在哭着跳舞......?”
听到这话,卡维利更加嚎啕大哭:“我就是忍不住想跳舞,啊——”
“……”
…….
木钟真的是个好人。
离开版尼瓦王国后,他直接飞到了‘虎牙城’。
虎牙城城外有一片果树林,林子里有一座风格简约的坟墓。
墓碑上刻有文字:‘北方之虎,招来希望’‘猫泰塔之墓’‘……’以及最后边的‘友人木钟立。’
这是一座非常有名气的坟墓,每年都有许多与生前的墓主人毫不相识的人,过来献花、祭奠。
今天,有位黑头发、模样俏美的人类,将一朵月季花,放在了坟前。
他看着墓碑,像是看见了老朋友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十七年了。”
“如果你还活着,或许我现在就能听到有小老虎喊我叔叔。”
“我倒是不会找对象,不过也有了两个像亲生女儿一样的伪女儿……”
“嗯……”
“不过我现在不做人了,得与人类保持距离……”
“不当人了就这点麻烦。”
“……”
“真奇怪……对着一个墓碑,感觉就像对着一个活人似的,明明是自说自话,却好像有你在那儿默默的听着……”
“原来一个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
在老朋友的坟前,木钟感觉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约半个小时后,有几个穿戴整洁的兽人结伴而来。
外人的到来正好打断了木钟的碎嘴,他长长地叹了声气,然后闭上嘴巴,转身离开了这里。
那批兽人怪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心生疑惑:来看望北方之虎的人类,这是真的少见。
也许再过几天,等‘版尼瓦’的事情传开后,他们会猜想出自己刚刚与什么人擦肩而过。
……
看望过老朋友后,木钟心情有些低落,便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着。
在某个时候,他注意到了底下一群沿河行走的树精。
“嗯?牧草者?”
心有疑惑,他从天而降,停在了树精们行进的前方。
他出声问道:“你们是‘牧草者’吗?”
为首的巨大树精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是的。”
“我记得‘牧草者——灰铁树精’一族都被恶龙杀掉了,难道你们是残存者?”
“我们是‘白橡树精’一族,我们感恩于木钟大人的仁慈,又受‘贤者’埃雷拉大人委托,因此成为了新的‘牧草者’。”
“哦……”
‘牧草者’的职责是守护乌斯之河,为其疏浚,沿途牧草。是苦事,也是好事。
木钟笑了笑:“相遇也是缘分,要不要我传你一个隐匿的法术?”
大树精停住了脚步:“魔法师,我不懂你的意思?”
辨识欲望,树精‘愿意’的欲望更多一些。
——木钟没有解释,他一个瞬移,移动到对方的树之身躯前面,然后伸手按在树干上,“法术赋予——匿踪迷雾。”
身为‘欲望之主’的他,就算是行强迫之事,也能用魔法让对方‘自愿接受’。
魔法授予完毕后,木钟身上放出了一瞬的金光,再下一瞬,身影消失,他已不再此处。
大树精后知后觉,它缓慢地弯下树之腰身:“感谢木钟大人。”
接着,它发出了沉闷且长远的低吼声。
轰轰轰——
在它身后,二十多位体型较小的树精,也纷纷弯腰低吼。
……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行走于乌斯之河河畔的‘牧草者’树精们,以沉闷的低吼声,对远在天边的人表达着最高的敬意。
北方之虎的坟前,有一朵格外美丽的月季花。
远方的国家‘版尼瓦’,大魔法师卡维利不仅祈雨失败,还变成了喜爱跳舞的变态。
木钟此时正在家中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