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人么?”刘琨见状,也吓了一跳,他黑着脸,大声训斥着众侍卫:“都他娘地给围上来,护好了小姐,若是让小姐受到惊吓,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众侍卫本是石崇亲随,都是千挑万选,从军中寻出来的厮杀好手,除了吃着一份牙门军队率的钱粮,石崇不时还有米谷绢帛赏赐,平日里更是好酒好肉紧着他们吃喝,他们早就视石崇为再生父母了。如今见那奴仆就要推攘自家小姐,这什侍卫立马怒不可遏,一齐“噌”地一声,拔刀在手,眼瞅着就要跳下场去厮杀。
宫墙城外、天子居停,刘琨也不想将事情弄大,若是让着这伙上过战阵的杀神动起手来,那就不好收拾了。想着以自家身手,应付这七八个奴仆,还不是绰绰有余,所以他一伸手,拦住众侍卫,“都他娘地把刀给我收起来,这些软蛋喽啰,我一个人便收拾得了。”
杨家奴仆手臂被石霖手中短剑划拉开老大一条口子,鲜血如注,撒了一地,正捂着创口在一旁不停的嚎叫。
先前石霖和刘琨再三阻拦,杨世谦久经世事,又虑及杨珧治家之严,一直是敛声熄气苦苦交涉。可他身边其他豪奴却是早就不忿,他们可不管你卫尉千金、主簿刘琨是何方神圣,现如今朝堂内外,除开皇室司马氏,弘农杨氏称天下第二,哪家敢称天下第一?杨管事好歹也是东家近支,杨氏族人,屡屡放下身段,低声相告,你这两个浪荡子不仅丝毫不给情面,反而数次之番横加阻拦,现下又不言声响,突然暴起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众豪奴当即摆开架势,三五一伙的围住刘琨,只待杨世谦号令。
杨世谦也没料到石霖竟然是如此孟浪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持剑暴起伤人。事已至此,便再无回旋余地,比起将军禁令,杨氏一族的颜面更重要,虑及此处,他便也不再啰嗦,也顾不得对面人多势众,杀气腾腾的一众侍卫,当下神色一凛,低声吩咐道:“回去两个报讯的,余下的合伙缠住这两个浪荡子,将军面前,自有我去分说。”
众豪奴得令,“啊”的发了一声喊,纷纷纵身扑向石霖与刘琨。
刘琨早就挡在石霖前面,只冷冷笑道:“不自量力的狗奴才,也不去打听打听,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今日也想留住你家阿爷?”说着自顾自的转身,从马鞍边取下佩剑,也不出鞘,不言不语的往前疾走几步,迎面接上一名豪奴,侧身让过撞来的拳头,猛地连剑带鞘戳出,正中那人额头,那豪奴“哼”了一声,当即向后便倒,啪嗒的一下仰倒在地,一招就被刘琨打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算是冷水滴入烧得滚烫的油锅,立马就炸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