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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宏看着被自己这番话,刺激的脸色从黑色变成了紫色的苏进,却显露出没有一丝的得意。而是脸上带着三分失意、七分不甘的神色道:““老朽是世宗朝最后一科明算科状元,自然精通明算之术。而精通明算之术的人,你说算计会差吗”
“老朽若是真的盗卖御用之物,又岂会被你,一个多少年都未出京城一步的书呆子,抓到把柄的?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今儿,老朽就明白的告诉你。老朽倒霉,是因为在钧窑都监的位置上,先是因为钧窑改制的事情得罪了太子。”
“后又身不由主的,被卷入了太子与景王的明争暗斗才倒霉的。与被你参倒的工部官员,完全是两码回事好吧。而工部那些官员实际上,也不是被你给参倒的。是倒在了景王的手中,因为工部上下一直都是由太子一党把持的,是太子最早的钱袋子。”
“其余诸王早就看不过眼,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工部麻烦。正好遇到钧窑发生的盗卖御瓷一事,被景王抓住了把柄,连同瑞王一同出手,才有当初的从工部尚书、两位侍郎,连同下面四十多名官员一同被革职锁拿一事。”
对于二人的争吵,黄琼并没有去理会。而是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直到司马宏将当年的案子真实情况掀起来,眉毛才略微动了动。五年前的一端公案,居然牵扯出来太子与景王、瑞王的一桩恩怨来,这是黄琼没有想到的。
钧窑所在的均州,现在就归郑州府管辖。以景王的为人,在就藩郑州之后,对着日进斗金的钧窑不插手,那就不正常了。不过,五年前景王实际上已经被蜀王给控制了。也就是说当年的案子,倒未必真的是景王做的。出手的人,极有可能是背后的蜀王。
至于景王,只不过成了这事的背锅侠罢了。而且挑起别人之间的争斗,自己在一旁坐收渔利,这倒也像是自己出兵平叛以来,接触到的蜀王一贯作风。不过盗卖御用之物,按照本朝律法就是一个死字。此人能够活到现在,应该是后面有人保他。
不过,能从这样一个泼天大案中,保下来一个官员,而且很有可能处在漩涡中心的官员,这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要知道作为钧窑都监,钧窑出了盗卖御用物的事,他这位都监的罪名不可能会比别人小。哪怕就是他没有参与,但一个失查之罪就够他掉脑袋的了。
这个人虽说眼下处境不是太好,但却还消消停停的活着,就足以说明暗中保他的不一般。否则,连工部尚书都倒了,他一个五品都监却没有什么大事。司马宏因为什么倒霉的,说实在的黄琼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对背后保他的人是谁,黄琼兴趣却是很大。
而黄琼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虽说正忙着与司马宏吵架的苏进没有发现。但是明显老奸巨猾得多的司马宏,却是看在了眼里。想起这位年轻的王爷,在郑州府大开杀戒,一口气砍了一百多个人的脑袋。若是连景王府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都算上,足足有二百人。
便是连新蔡长公主的儿子,也是他的嫡亲表哥都杀了。而眼前这位苏知府,在调任郑州知府之前,是他英王府的长史。也就说明这位苏知府,是他英王的人。自己在这里找苏进的茬,不等于在找他的茬一样吗?想到这里,司马宏立马很明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见到司马宏闭上了嘴,那边的苏进被司马宏之前的话,噎的一时说不出来话,二人的这番争吵总算告一段落。黄琼淡淡的一笑,对着司马宏道:“刚刚听到司马老先生的话,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不知司马先生可否与本王详细说说,若是真的有冤情,本王也好替您申述。”
黄琼这句话刚一说完,司马宏非但没有表现出感激之情,反倒是面目有些苍白。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道:“伸冤?老朽早就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太子只要在位一天,老朽这个冤就没有地方去申述。英王您为了老朽一个罢官之人,去得罪太子犯不上。”
“当年老朽奉诏,以工部御用司员外郎的身份,调任钧窑都监。原本以为获取一个外放的机会,总算可以大展拳脚了。却没有想到,还没有上任,便已经被卷了一场争斗之中。我之所以能出任这个,号称大齐朝工部除了督水司之外,最肥的缺原来本身就是算计的结果。”
“我并非是时任工部尚书的心腹,甚至可以说在清一色太子死党把持的工部,我这个小小的五品员外郎是一个另类。我能出任这个都监,是一场幕后激烈争斗最终的妥协。后来我才知道,被我顶替的那个前任,是太子的心腹死党。”
“在均州有两个职责,一个是捞钱孝敬给太子,另外一个便是监视与均州近在咫尺郑州的景王。那位都监被调走,对太子来说损失不为不惨重。最后我这个因为从不站队,而被选出来的继任者成了太子整治的对象。而想要安插心腹也未能成功的景王,也极其不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