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关键的是,吕蒙正带着几个官员,已经等在那里了。而走到书房之中,看着正等着自己的几个官员,还有书案上的已经明显成堆的奏折,苦笑着摇了摇。他真不明白,那些人干嘛拼命要争夺这个为位置。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再也没有过自己想要的悠闲生活了。
只是无论心中在怎么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该批的折子,还是要批的。挥手示意几个官员不要太多礼后,黄琼迈步走到书案后,还是按部就班的处理起政务来。还在只涉及到几路之地,除了一些急于处理军务外,其余让黄琼操劳的政务,与在京城相比还不算太多。
而就在黄琼抱怨的时候,南宁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完全的改变。前些日子,强攻无果却付出了不少死伤的曹锐。停止了强攻,而是集中兵力将南宁府城,围城构筑了大量的土垒。集中了除了大理战场之外的,几乎全军的火炮。就连缴获的战利品,都全部调集到了南宁前线。
集中了二百多门大炮,其中几千斤的重炮,都足足集中了六十多门。围着南宁府城,没日没夜的炮击。反正对于曹锐来说,在静江府和梧州缴获了大量的炮药和炮弹。用不了再运回去,也是太过于麻烦了。与其运来运去那么麻烦,还不如干脆在南宁府城下,消耗干净得了。
尤其是北门,那六十多门的几千斤重炮,近乎一半都集中在了北门。而在曹锐不分昼夜的日夜炮击之下,这座修建于三代桂林郡王之手。作为大齐朝与安南作战的后勤补给基地,这座墙坚沟深的南宁府城,到黄琼抵达静江府之前,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出现不少坍塌之处。
当接到吕蒙正八百里加急,发过来的黄琼已经抵达静江府通报。还不知道,这位皇帝来这广南西路,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以为皇帝来这,历代都从来没有皇帝来过,这遍布瘴气、毒蛇的广南西路,是为了亲自督战。这无疑是让作为一军统帅的曹锐,可谓不是一般亚历山大。
当天夜里,便召集了诸将,将吕蒙正的书信当场宣读了之后。冷着脸对诸将道:“南宁城围攻已经有了小半年的时日,到如今还依旧久战不下。战局打成了这个样子,这不单单是打我这个主帅的脸,还有诸位的脸。如今陛下,已经赶到了静江府。如果不是吕大人拼命阻拦。”
“今儿与诸位在这里谈话的,就不是我曹锐了,而是陛下亲临了。但即便是陛下未亲临一线,可如今陛下就在我们身后,这一仗接下来究竟怎么打,就看诸位了。自从平叛开始,朝廷军费如此困难,都未曾短过诸位一贯的俸禄,战死将士的烧埋费,也从未短缺过一文钱。”
“自从进入广南西路,诸位在战场之下都做了什么,陛下不是不知道。但陛下也知道,诸位拎着脑袋冲杀不容易,发点洋财也在所难免。所以没有处罚过,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但如今陛下已经亲临一线,若是这南宁府在迟迟拿不下来。我以及诸位,又该如何向陛下交待?”
曹锐的话音落下,在得知皇帝已经抵达静江府一线。在座的诸将,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个时候,再耍滑头可能会将自己家人的脑袋,一同都耍进去的诸将,同时不约而同起身,对着曹锐躬身道:“我等恭听大帅吩咐,愿意为陛下死战,彻底歼灭负隅之敌。”
听到诸将的表态,曹锐站起身来,请出来南下平叛作战之前,黄琼钦赐的尚方宝剑,神色严肃的对着诸将道:“午后集中全部炮火,对着南北两面城墙轰击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击对南宁城发起最后的攻击。本帅将亲临南门督战。若是有人畏战不肯向前,一律定斩不饶。”
“从此刻起,全军实施连坐法。本帅不希望,这口陛下亲赐的尚方宝剑,染上诸位任何一个人的鲜血。若是此次拿不下南宁府城,这里将是本帅与诸位的死地。本帅此战监督诸位,诸位也可以监督本帅。本帅在这里明言,若是有了发现本帅逃跑,可以直接将本帅就地正法。”
曹锐为最后决战,在进行最后的部署调整。原本少量部署在城东的大炮,也被陆续转移到了城北。而城头上的叛军,看着城下调动频繁的官军,虽说不知道这些日子,只是采取围困外加大炮猛轰战术的官军,如此频繁调动的原因是什么,但城头上叛军也知道最后时刻到了。
实则,打到眼下这个地步,谁都知道其实打的就是一口气了。已经坐困最后孤城的叛军,唯一剩下的期望,就是西面的善阐侯能够出兵救援。虽说他们在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之前,得到的最后消息,却是朝廷官军已经攻入大理国,善阐侯府的领地。但他们依旧在盼望着。
盼望着,他们眼中雄才伟略的善阐侯,能够击败朝廷的官军。并出兵,将他们从困兽犹斗之中给解救出来。然后到今日,已经小半年过去了,善阐侯府的援军却依旧迟迟不见踪影。城内所有的人,却是都明白了。要么善阐侯府那边,如今面对官军的进攻,都有些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