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夜加上第二日一天的厮杀,同样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曹锐才最后占领这座城池。城内伪帝所谓的心腹重臣,或是战死在最后的巷战之中,或是投缳自尽,倒是无一肯投降。反倒是在伪帝起兵之时,归降的朝廷那些文武官员,倒是想法子都活了下来,一个个被搜出来。
而在伪帝驾崩之后,被那些人拥立的新帝。在官军攻入其行在前,抢先砍杀了自己的妃子与皇子、公主,又一把火点燃了自己所谓行在。携带其所谓皇后,连同其十一岁的太子,身穿龙袍又将玉玺绑在脖子上,投身于火海之中。等到官军发现时,已经烧得只剩下断臂残肢。
即没有抓到伪帝,便是连前任伪帝,所为的重臣心腹也没有抓到几个。还付出了一定代价,多少恼羞成怒的曹锐,甚至一度想要下令屠掉这座城,以泄心中的激愤。好在他身边人还算是清醒。知道若是真的做出那种事,不管之前的战功多大,朝廷是断然不会饶了他们的。
几番苦劝,才让曹锐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只不过愤怒的曹锐,依旧下令将被俘的一百多善阐侯府武官,全部拉出去斩首,这才稍解心中的不豫。勉强平息下来的曹锐,一方面命令属下,抓紧时日剿灭城中流散的残军。一方面抓紧时间,拷问被俘人员,寻找伪帝的灵柩所在。
虽说之前愤怒异常,甚至一度失去理智要屠城泻愤。可终归在某些事情上,曹锐还是清醒的。他知道朝廷,确切说皇帝如今要的是什么。所以,在城破后的第一时间,他便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到伪帝的灵柩。而就在这件事情落实之前,就连报捷奏折,都没有想到去写。
至于伪帝灵柩,会不会被偷运出城,曹锐还是有自信的。在伪帝所谓驾崩之前,他便已经将整个南宁府城,围得水泄不通。别说一具棺材了,便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他敢肯定,前伪帝的灵柩肯定还在城内。所以城破的时候,他不顾残敌尚未肃清,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只是审讯了那些被俘人员,马鞭都抽断了不少之外,可依旧没有查明伪帝的灵柩,到底被藏到了那里。那些人唯一供述出来的有用东西,就是伪帝的灵柩,是由其心腹带着人掩埋的。而那些参与掩埋的人,不是已经自尽,就是已经死在巷战之中。或是干脆直接被人给灭口了。
至于他们,这些伪帝眼中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真实情况。甚至见到新帝册立后,他们才知道伪帝已经驾崩。不过伪帝到底是驾崩了,还是脱身逃掉了,他们也不知道,甚至都稀里糊涂。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伪帝究竟埋到了那里。就是抽断再多鞭子,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无奈的曹锐,只能派人将伪行在挖地三尺,将整个行在大卸八块。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站在南宁城唯一完好的东城楼上曹锐,看着虽说不大,可到底也是府治所在的南宁府城,脑门上都已经出现了一阵阵的冷汗。若是迟迟在找不到伪帝的遗骸,他都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看着城下,还在到处搜查,已经搜查过几遍的地方的士兵。曹锐咬咬牙,对着身边的副手道:“将除伤兵之外,所有能调进城的人都调进来。就算将整个南宁府城,都挖个遍也得将人给我找出来。那些被俘人,还要继续审讯。不要怕死人,反正他们押到静江府也是一个死。”
“不要将目标,只放在那些搜出来的官员中。那些搜出来的伪帝嫔妃,还有伪帝所谓行在的宫女和太监,也要严加审讯。该用的大刑就用,只要能撬开她们的嘴,你可以采用任何的方式。我就不信了,他一具死人外加笨重的棺材,还能上天入地?不搜出来绝对不能收兵。”
而他身边的武官,看着曹锐说这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道:“大人,你说伪帝所谓的死了,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他压根没有死,所谓的死,只是其一个用来金蝉脱壳的脱身之计。所以,我们才翻遍了整个府城,也没有找到伪帝的灵柩和那啥。”
对于这个武官的劝说,曹锐却是冷着脸道:“你这是在骂你自己,还是在嘲讽我?咱们的确是相对伪帝晚到了一段日子。可咱们在刚进抵南宁府的时候,所有俘获的人都在供述,伪帝就在南宁城内。咱们在合围了南宁后,抓到的俘虏也供述,伪帝当时都还在南宁府内。”
“他逃进南宁城之后不到三日,赵无妨就已经切断了其逃亡大理国的路线。除非他想要逃亡安南,否则已经是无路可去。便是那些大理国善阐侯府派来的武官,都是绕路从安南抵达南宁府的。曾经历代桂林郡王,曾经多次出征安南。他桂林郡王府,与安南人历来都是死敌。”
“之前桂林郡王府势力强大的时候,安南人也许不敢说什么。可如今他都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安南人对他动手还会有什么忌讳吗?没准他头一天逃到安南,第二天安南人就能将他绑了送给朝廷。你觉得他,有几个胆子借路安南逃亡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