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这神医是要在小莲茶庄听话本,跟于老头、郭小子一起不回来吃饭了。莱总旗看样子还是要在杨金水那边了。
自己这两个弟子还是很聪明的,今日的辩题是演绎法与归纳法孰优孰劣?
放倒后世大学,算是非常常规的辩论赛题目了。
但与后世只讲形式甚至歪曲形式的辩论比赛不同,这里更强调对话题的实质性讨论。
经过讨论,不仅两位弟子,还有祝小由、徐有知都明白了两个研究方法的应用场景与条件差异。
演绎法由于是基于真理上的,因此只要真理的前提条件成立,演绎得出的结论就绝对成立。因而,应用演绎法时需要首先确定真理本身的正确性以及当前条件与真理条件的一致性。
沈一贯在这个基础上还强调真理结论的唯一性,即同一真理对同一事件的结论只能是一个方向,决不能自相矛盾。如果自相矛盾,那么就是真理本身有问题,或者真理被在两个不同条件应用得出结论,而后又被人抽出条件,在同一场景进行虚空对线。
这一思想很有辩证法的趋势了,所谓辩证法不就是凡是总有主线,总有主要矛盾,总有矛盾的主要方面吗?
如果用这个思想来检视儒学,就会发现一大堆bug,因为按照儒家的仁义思想指导行为,人并不能保持逻辑的稳定性,有可能产生相悖的结果。
因为虽然儒学提倡忠孝治国,但由于概念界定的问题,仁义并不总是能推出忠孝的。虽然,又有“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与“小棒受、大棒走”这些理论补丁。但基于个人内心品质推导出的结论并不能必然推导到宏观国家治理上来。因为人与人的“仁义”并不同质,这里面有对需要仁义的范畴不同,也有仁义二字的结构顺序不同。
沈一贯甚至举了个《论语》的例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事实上,富人不喜好的白米饭如果施舍给穷人,穷人还是会很喜欢的。
可惜,由于目前两个学生都还聚焦在伦理哲学学术方面,并没有谁导向经济学。要不然宏微观经济学的分野论证说不定可以提前出现了。
很显然,年轻一点的朱赓也是自己的老乡,则更多分析归纳法。
人的认知是有边界的,当我们要突破现有真理的边界时,自然就需要归纳法了。将零散的事例归纳为可靠的规律以超越现有认知限制来指导实践。
也因为归纳法是对超越认知真理的现象的经验总结,因而归纳法只在条件相同的重复实验中才会稳定可靠。一旦突破了现有条件,就应当做好归纳出的规律被突破的准备,并透过条件分析这一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
这一思想,很有后世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味道了。
听着学生的讨论,徐有知是眉头紧锁,祝小由则是奋笔疾书,只有高翰文在全身冒冷汗。自己能引导好这两个大风刮来的好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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