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的理论就是原儒不切实际、刻舟求剑、食古不化,等等不一而足。仿佛不现实的东西就不值得追求一般。好在也没谁反问一句,如果一切都讲现实,那要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有何用?
-----
仲夏的一天,从泰州过来的一位学子匆忙来到学子居,也去敲了宋应昌的门,要不是递了颜钧的帖子,差一点就要吃闭门羹。
宋应昌在自己师门的讨论笔记中是看到过颜钧的名讳的,知道是老师的友人。来人有颜钧的帖子,相比也是泰州学派一流。这让已经自我禁足一个多月的宋应昌终于可以跟锦衣卫以外的活人交流,倍感高兴。
来人被拉进屋,就看宋应昌插上门栓,招呼坐下就讲个滔滔不绝。
“刘兄,你可是泰州学派门下?为何京城,可是颜师叔那边有甚指教?此次进京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你只要跟着我一起,没有谁敢乱来的……”
刘君墨坐下,喝了一口水,就奇怪地默数了大约好几十息,对面初次见面的宋应昌才停了话头。
刘君墨是打听了行情才来的,当然知道这个师兄确实有净街虎的属性,没办法,谁身边跟个锦衣卫,谁也会拥有这个属性。
刘君墨此来,主要是求名,也是为了正名的。为自己与泰州学派求名,也为儒学正名。
当然,作为泰州学派年轻一代的异端,刘君墨在颜钧还没返回泰州就已经开始学习《新编洗冤录》后面的逻辑学了。
他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儒学确实没法讲演绎,因为当前的儒学理论压根不是基于性善论或者性恶论而来的。他要走的是归纳验证。来北京,就是为了一炮而红。问宋应昌就是想让其帮忙看看或者完善一下。
毕竟,只有结合传统文化的西学才是更容易推广的西学,从这个视角,刘君墨是不愁劝不动宋应昌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只听颜师叔讲高知府辩才无双,其大弟子更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