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昭狱里刘忠正纠结几天才想起薄荷不同,几乎在禀报嘉靖的当天,李时珍就开了防疫的方子,薄荷水驱离老鼠,然后再撒石灰消毒。
对已经染病的都安排了城外的隔离棚子,用温开水与柳树皮水冲服,外加一日三餐管饱。接触组的隔离更是开水与三餐管饱了,还要加上进隔离当日的洗澡。
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方面是刘忠正的家族医学藏书实在太丰富了,完全可以指导当前的防疫。另一方面,自然是嘉靖给得太多了。
至于为什么嘉靖一下子这么大方了,其实也算是慷他人之慨。因为辛爱黄台吉那波人抢劫完了,撤退时扔了很多辎重。特别是粮食、布匹、铁锅等等。
简直都省得嘉奖去琢磨该临时反谁的贪让谁出血了。
嘉靖是绝不加农税的,因为加税破坏他这个明君的形象,一般需要钱要么就是市舶司、织造局、要么就是朝廷的盐铁税等商税,实在不行就只能反腐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因祸得福,可以在辛爱黄台吉后面捡漏了。
被抢的家庭要么死绝了,没死绝的如果不是私通鞑靼,怎么可能不被杀死。所以这些东西就理所当然,不用物归原主了。大家都是有理有据的。
外面收拢的病人尸体以及沿途的流民尸首,也让李时珍彻底放开了估计。
无非就是开膛破肚嘛,之前已经有几个了经历了。现在更是百无禁忌了。
什么五脏六腑是名为五脏六腑不是实为五脏六腑,这些玄学观念的束缚一下子抛之脑后,李时珍开始认真的从零开始的李氏西学了。
当日这也得力于嘉靖的支持,之前要求向泰西采购的玻璃器皿与显微镜终于在这几天到货了,折腾了小半年时间。因此,李时珍也有了新的工具真切地观察以前从未涉足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