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几个大人鬼鬼祟祟跟踪我一个小孩干什么。是我家亲友就进屋做,但晚饭要等娘亲从织造局回来才行。我平时只随便做点家里吃的。”小孩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我们是,是你爷爷的故人。你爹爹现在如何,怎么没听你说?”胡宗宪一边跟着进屋,拢共就两间,意见卧室兼客房,一间柴房,基本是四处漏风的状态。
“我爹,我爹还在发配琼州呢,估计这辈子是回不来了。这都是拜那严党赵文华与胡宗宪所赐。现在赵文华被皇帝下罪论死,你要真的是我爷爷故人,就想办法把胡宗宪弄死,听说他最近就在杭州。我爷爷当年也是大官了,想必你也是大官吧”
小男孩一席话,胡宗宪脸色瞬间就煞白煞白的。
“听说胡宗宪赶跑了倭寇,你说,你要他做什么才能原谅,老夫一定想办法办到”胡宗宪压了压情绪,耐心说道。
“不可能,他只有死。大爷,你看我家情况,自从六年前爷爷遇害,爹爹流放,就没吃过一天饱饭。每年到五月份开始就得靠爷爷坟上黄花加菜,一直吃到秋后。家里没有田地,全靠母亲去给大户人家做临工维持生活。我母亲以前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生。全是硬撑过来的。幸好前段时间织造局扩招,我娘去应聘家里才好点。我现在十二岁了,大不了等我将来自己去报仇。听说朝廷要招兵,大爷有没有门路?我先去杀个出生”说完小孩有些鄙视地眼神看了看胡宗宪。
正在胡宗宪尴尬的时候,门又开了。孩子娘又走了进来、
一方面哭泣了这六年来的不易,另一方面也呵斥孩子不要报仇,生存下去,给张家传宗接代才是正题。
胡宗宪让下人都掏了掏,留了一百五十两散碎银子给张家。始终没好意思提自己名字就走了。
好在朝廷已经传言要对安南用兵。找个理由帮一帮张经那个儿子立功还是可以的。
前年赵文华下狱论死,张经本来有机会平反的。估计是碍于自己东南抗倭给压着了。于是乎,又写了封自罪书让管家去高翰文那里,走锦衣卫的渠道直接给皇帝算了。
做完这一切,仿佛一切真的都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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