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严党就要被高翰文那畜生搞散了啊!爹。”严世番率先抱怨到。
“严党,哼,没有陛下哪儿来的严党。你看不出陛下的心思吗?”严嵩有些轻蔑第笑着说道。
“爹,没有严党,陛下为什么要我们严家啊。不是陛下要我们家才有了严党,是有了严党,陛下才能安心炼丹啊。没有严党,我们如何自处呢”严世番还保留了写中年人的血性。
“他高翰文折腾西学,无非又多几个学派罢了。要影响大局,还得等好些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年,那时陛下都作古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家肯定也落幕了。何苦去替别人做嫁衣”严嵩还是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也太猖狂了。
“爹,你那是以前的老黄历了。自从高翰文在杭州引进南洋农作物,发展织造,就已经走在天下士绅的对立面了。”
“杭州灾荒时,粮价一担四两银子,现在是三旦不过二两银子。大量的士绅就要倾家荡产了。要不是外地人不知道行情,还可以转运到外地贩卖,其危害可想而知”
“士绅不是还可以通过织造获利吗?”严嵩有些不解第问道。
“爹,如果是以前,真的可以。但是自从高翰文串掇织造局搞了高薪改革与技术保密。士绅还没织出一匹布,就得购置四轮马车与六十四梭的织机。杭州当地布匹价格早已腰斩。不够买的士绅,卖的还不够成本。买了的也不得安生,因为最近说是又有更厉害的织机。这何时是个头啊。”
“而且就算织造能赚钱,但现在钱都跑到织造那里去了,土地反而变便宜了。但凡地租高点,农民就弃租跑到城里当帮工了。现在种桑树,棉花的也多起来了。相互低价竞争。哪里有什么利润”
“士农工商,田地伦常。现在佃农不种地,一心进城挣钱。士绅原本可以为国藏富,却大都面临亏损。世风日下至如此,还要坐视不管吗?”严世番忧心忡忡道。
“就算是这样,也要等到士绅闹出事来,再收拾。你们现在算什么事?”严嵩到现在都还是不明白严世番为什么要抢着出这个头。
“爹,你真的是老到没一点儿心气儿了。那士绅为什么非要等推广后闹事再解决。他们现在就在联络人解决高翰文。我们不出头,他们也可以联络其他人,近日去徐阶、高拱、张居正附上的不知多少人。”
“他们等得起是因为他们有裕王。我们景王都宣布就番泉州了还能有什么指望。不现在出头笼络住下面,将来清流上位还怎么给我们留一席之地呢。而且不用将来,一旦严党没办法平抑士绅,我们家现在就会失去价值啊”严世番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明这事要是严嵩挑头基本就是一锤定音了,结果自己的好老子居然干大事而惜身。
简直不当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