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三缸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真的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闭上了眼睛以后,好似认命了一般,缓缓的张开了嘴巴。然后微微用力,那本来深藏在颅内的魂火之源,就被一点一点的向外推了出来。那位碧玉雕哈哈大笑着,就低下头去,凑到别三缸的嘴巴跟前,向着里面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距离别三缸嘴巴最近的时刻,哗啦一声,从那魂火之源的下面,冲出一股带着浓重味道的酒剑。
距离太近,再加上碧玉雕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变故,直接就被那酒剑击打在脑袋上,淋了个满头满脸。然后,他的整个头颅就升腾起了越来越浓烈的雾气。他马上就痛的连蹦带跳,在手舞足蹈中,口中含含糊糊的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只是过了几吸时间,他就瘫在了地上,随着全身骨骼上的魂力灵光慢慢的消失,就静悄悄的死去了。
用自己的最后手段,把曾经的同伴击杀掉的别三缸,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在好半天以后,才慢慢的缓过来一些,然后,他转头看向距离自己几十丈远,默默无声看热闹的大林,先是笑了笑,然后低沉的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剔骨钢刀,财是吸魂猛鬼,气是惹祸根源。但无酒不成礼,无色生灵稀薄,无财万事不成,无气必被人欺。却是酒色财气,各样皆有用途,如何多寡适度,只能自观人心。哈哈哈哈~心里想的明白,可惜,终是自己不争气啊!哈哈~我们酒色财气四骑主,让小哥见笑啦!”
大林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仔仔细细,心中很有感触,又听到他们四个人里唯一还活着的,又有这样的说辞,那感触,就变得更加清晰、深刻了。
在他好好的时候,大林都不怵他,何况在他已经油尽灯枯,随时能够死去的时候呢!大林自然是不紧不慢的,向着他走了过去。到了这位酒沽狂徒别三缸的身前,大林蹲了下去,看着气息奄奄的他,有些伤感的说道:“酒沽狂徒别三缸,色衣羽姬芙蓉美,财旺稚子碧玉雕,再加上那位气急暴叟古弃笑。唉!你们四个人个性分明,资质玄法有别,不讲各自为人如何,却都算得上是可造之材,就这般抛尸荒野,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大林这样的说辞,是别三缸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有些艰难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大林,笑着低声说道:“你这人年纪轻轻的,境界也不算高,可~可说起话来,呵呵~竟然这般的老气横秋!还有~还有那种我~我说不出的气势韵味在里面,呵呵~若是有人说,你是一位饱学大德、传道师者,我现在都信了!”
大林听了,觉得很是意外,就问道:“你可有师尊?又是如何感受到那解惑师者韵味的?”别三缸睁着眼睛,是越来越艰难了,可是,他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现在闭上了眼睛,恐怕就再也无法睁开了。他就尽了最大的努力,用光芒已经黯淡的眼睛,看着大林,小声的说道:“不为什么,我~我就是有~有那种感觉。我~我现在知道了,您~您绝不是普通的~普通的骨族人。若是~若是能够早些~早些遇到您,就好了!您一定可以为我们答疑解惑,告诉~告诉我们修炼~修炼,甚至为人的意义。还要~还要那最终的方向~可惜~可惜一切都~都来不及了~呵呵~”
大林看着眼前,别三缸那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眶,心中感触良多,缓缓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以后,终归是又回去,低头看着浑身骨头上,只剩下极淡一层,即将熄灭的魂火灵光,心中微微一叹,对着他挥了一下手臂……
当冥日落下,三颗冥月重新挂在苍穹的时候,已经晃晃悠悠,又走了十几里路的大林,安安静静的坐在一颗凸起的大石头上,在他的两只手上,各自握着一把三寸长短,很是单薄的雪白刀匕,他正运转极耀慧火,在一点一点的锻造,这两把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小刀匕。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大林,是在认真的修习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