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从逻辑推理的角度,这个可能极大。但,得有证据。”夏成才突然站了起来,是要去上厕所,“稍等下。”
顺着酒吧的过道挤过去,吧台的右后边有一个厕所,门口站着两位装扮奇异的年轻女士。站在哪里抽着烟,其中一人还轻佻地在抚摸着另外一人,画面极其不入眼。
夏成才的内心偏保守,看到这场面本能地躲闪着,在慌乱地照着别的厕所。突然那短发美女开口说话了,“大叔,别找了,只此一间,进去吧。”
在两人的注视下,夏成才轻手轻脚地钻进厕所,几乎不敢弄出任何动静。刚一出来,他就接到了常钻来电,对方欢呼雀跃地宣布了一则消息,是关于常民案件的最新进展。大意是常民这几天就会取保候审出来,检察院认为涉嫌的危险驾驶罪和强奸罪两罪名都存有疑点,暂时不会立即向法院提起诉讼,待进一步补充侦查。
听到这个消息,夏成才内心倒是十分复杂。他察觉到这个结果非同寻常,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过程干预和人为耦合。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夏成才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对着杨丹略带严肃的口吻说着,“明天还得上班呢。”
“成才,你......今天,可以不......不回去吗?这里离我家和公司都近。”说完这话,杨丹的两只手迅速地伸进裤袋慌乱地搓揉着,头埋得很低。
“这个没必要,杨丹同学。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这样不方便,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你心领,要你实际的行动!”杨丹近乎咆哮地吼道,“你说实话,是不是嫌弃我被人侵犯过?”
“不是这样,杨丹,我们的事情,不着急,给彼此点时间,顺其自然,可以吗?”
大概是争吵声过大,旁人纷纷地开始注视着他们,就连服务人员都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
这次聊到凌晨的酒吧之约就这样不欢而算了。杨丹带着几分醉意,恼羞成怒地冲出了酒吧。夏成才追出去时,发现杨丹已经跑到了斜坡的尽头。
凌晨的街道依然人影攒动,明亮的路灯把地上爬行的蟑螂照得变色。路边轻声吟唱的歌手,也在地上席地而坐,吃着炒面,喝着大瓶装的矿泉水。
夏成才走了过去,对着这光头歌手问候了声,“兄弟,可以唱一首吗?”
“随意,你自便吧,要唱啥歌自己搜。”
偶尔鸣着警报的带有“公安”字样的车辆来回行驶着,抱着小孩穿着凉拖伫立街边的年轻男子也有,大家都在夜的隐藏下出来释放自己不安分的内心。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也都很空。整个城市没有半点黑夜的迹象,所有人都似乎不想让睡眠麻木了生活一样。
“陌生的城市呀,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歌声在街道回荡,CLUB音响的作用下,这旋律变得异常动人。吃完宵夜的年轻歌手,也忍不住给这歌唱者鼓着掌,“好,牛逼,高手,好好。”
夏成才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肆意地夜半歌唱了。这一次,他将内心的苦闷,借助这喜欢了多年的老歌,毫不保留地唱了出来。
唱者有心,听着无意,随着这音响的再次歇息,街道又再现平日那寻常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