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小楼。
围着小楼里圈的多是平阳公主的侍从,唐小白带来的人在外一圈。
而橙子和罗雄又离得更远一些。
两人单独站在道旁,面对面,仿佛在说话。
青衫随风,罗裙拂叶,情意绵绵动人。
就算平阳公主只是随手一指,也不会指到一个其貌不扬的。
罗雄虽然没有俊俏到让人当街强抢,但也是一名面容端俊的青年,眉间自有几分书卷文气。
低头凝视时,青涩而温柔。
唐小白想起不久前在楼下听到罗雄对平阳公主说的话,心神恍惚了一下。
橙子留意到她出来了,便同罗雄说了一句,转身走回。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马儿尖锐的嘶叫声。
唐小白顿时浑身汗毛直立,猝然望去,果然见惊马狂奔。
可那方向是——
“橙子!”
……
小楼上,李瑶自从唐小白离开后就一直趴在地上没起来。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衣,屋里烧着炭炉,倒也不冷。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不想思考,也不想动,甚至想先睡上一觉再说。
就在她半梦半醒间,听见楼下喧哗惊呼。
抬了抬头,想看,还是觉得没力气,又趴了回去。
“来人!”她唤了一声,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估计没人会听见吧?
她正这么想,身子便被一双手扶了起来。
扶她的那双手白皙如玉,柔若无骨,但扶起她时却丝毫不见费力。
李瑶直愣愣看着那双手。
她认得。
“阿姐怎么躺在地上?”语声温柔婉顺,潺潺如水,说不出的体贴关怀,“快入冬了,当心着凉。”
李瑶将手去抓地上铺着的华美地衣,想借力挣脱。
却被捉住手,看似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收了回来。
“我不是……你阿姐……”李瑶声音干涩地说。
那人轻笑一声,将她扶着靠在酒案上。
李瑶终于又看到了这个人。
自从八月初一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个骗了她近两年的假太子了。
也不知是装久了,还是真的先天不足。
换下了太子的华服,人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种弱不胜衣的孱弱风流之态。
他和从前一样,唇边噙着一丝笑,低眸抬起她的袖。
宽大的袖摆上洇湿了一块,酒香四溢。
“阿姐在同谁饮酒作乐?”他轻轻柔柔地问。
李瑶却觉毛骨悚然,撑着酒案坐起,警惕地看着他:“我不是你阿姐!”
他轻叹:“不是阿姐,便再不理我了?饮酒也只同别人饮么?”
“你怎么上来的?”李瑶质问。
他又微笑:“下面乱作一团,我便上来了。”
“下面?”李瑶想起刚才听到的喧哗。
“是啊,有一匹马儿惊着了。”
李瑶大惊失色:“小白!”
要起身,却被他扶住拽回。
“唐二小姐怎么会有事?”他柔声安抚,“就是刚刚同公主饮酒的男子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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