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婚前协议,不过是个交易合同。
她为他生下继承人,然后离婚。
他支付她一亿的赡养费。
余挽舟紧咬着唇瓣,神色动摇。
她太需要钱了。她不仅要救妈妈的命,还要打点爸爸那边的事情——
这个条件,简直是为她量身订造了。
而且,这个封迟看起来虽然来头不小,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但是谈吐优雅,举止矜贵,比凌阳那种纨绔富二代好上太多。
“这是我的诚意金。”封迟从衬衫口袋中抽出了支票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写下了一百万的支票,递给了余挽舟。
余挽舟看着手中的支票,然后接过了封迟手中的钢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余小姐。”封迟收好了一份协议,伸手与余挽舟交握。
他的手宽厚而匀称,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余挽舟晃了一下神,这才伸出手,握上了他的手掌。
“明天早上,我们去民政局领证,余小姐的时间有问题吗?”封迟问道。
余挽舟摇了摇头。
“那明天晚上住到我的别墅,余小姐心理上有问题吗?”封迟又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余挽舟眼中又闪过了一抹挣扎。
不过她攥紧了手上的支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没问题。”
“余小姐真是爽快人,我喜欢跟爽快人做生意。”封迟微微一笑,从衣柜中挑出了一件外套,然后周到而妥帖地为余挽舟披上了,“我送你回去。”
直到从封迟的车上下来后,余挽舟站在余家老宅的门口时,还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她在半道就让封迟拐路去了医院,将医药费和手术费缴了。
如今,心口压着的大石没有了,反而有种不着地的感觉。
她紧紧攥着身上披着的外套,正要提脚进屋,围墙边上的花架中,却突然冲出来一个满脸怒容的男人。
“余挽舟!她们说你,我还不相信,原来你真的找了别的男人?那个男人是谁??你怎么能委身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沈彦齐指着余挽舟的鼻子,痛心疾首地说道。
四五十岁?噢,对了,刚才送她下车的是司机。
不过,即便她真的委身给谁,他沈彦齐又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余挽舟撩起了自己额前散落的头发,抬起一双清透微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沈彦齐。
随即,她轻轻一笑。
是笑沈彦齐,也是笑她自己。
“沈先生,我从谁的车上下来,跟你有关系吗?”余挽舟淡淡开口,声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