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山山惊出了双下巴。
“你知道我儿子?”叔儿问。
儿子,是他的儿子!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呀,我想。
还没等一心回答,叔儿就落荒而逃了。临走前,只说了句:“对不起。后会无期。″
我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飞跑出去,叔儿却早已不知所踪。
我闭上眼,叽里咕噜说了几分钟谁也听不懂的话。
我猛地睁开眼说,好了,走回了客厅。
“那西边的火是我家后面一里处一家着的,也不知是何原因?至于雇人。一时脑袋发昏,精神病发作,为了救人,我只得把雇了几个路过我家门口的司机帮忙,把她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我妈最喜欢我姐,我姐忙赶到医院照顾她,我弟让我们先回来了,说她一个人够了。这不回到家,不知道干什么。先看了几集《哑巴新娘》,又看这个让一心同学误会的苦情剧。”
一心妈笑着,“那些司机,怕是当时为了救人,一时情急,叫朋友帮忙,说错了吧。之后又一传十,十传百,以假乱真了。”
“应该没那么简单,那个老兄一
定有什么问题。”
段老师盯着茶壶,抚摸着手里
茶杯说。
“可是叔也没害过我们呀,应该是人云亦云,胡传的结果。“山山半信半疑道:“不过.......
“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点。”我望了望墙头的照片,迟疑着,最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段老师嘴上笑着。
“天这么黑了,就在我家住一晚吧。“一心妈说。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段老师回。
一语未了,一心妈又对一心道:“一心,你留在这陪客人们,我去楼上整理一下房间,给他们住。”一时,一心妈即去忙乎了,我有点如释重负地调了台,看着《还珠格格》,呷了几口茶。
“你记得打电话还。”段老师说。我点了点头。
忽然,窗前闪过一个人影,我怀疑那是叔儿,便找了个由头出了大门。一切如我所料,确实是叔儿。“你接近我们,有何目的。”
我小声说着,一来不想让老师他们听到又跟叔吵,一来又想试图检验我那可怕的想法。
“陈少群他是我儿子,去那边说吧。”
他指了指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夜餐店。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我不情不愿道,怕他有诈。叔儿听了,不由得泪珠盈眶,背过身,跑去了那家夜餐店。我感到疑惑,急忙追了过去。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只喊了一声,声音也很小,常人基本听不到。
但那声音我永世都忘不了,那是山山的声音。
我还来不及想,一个人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嘴,我隐约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糟了,中计。”
不久,我就晕了过去。
明日,我醒了过来。阳光应该很是明媚,因为屋子里很是亮堂。我四处排查着,发现山山的手机已经被人给扒走了,她昏厥在我身旁。而且我们两个人被困在了一间柴房里。在牢牢钉满木块的窗户缝里,我间或看到一队大雁飞过,一齐发出低低的叫声。
我挺了挺身子,叫了几声一旁的山山,却总叫不醒她。
“她身子弱,一下子就被迷晕了。想必得好些时候才醒得了。一个男人端着两碟子菜和两碗米饭打开了铁门,将头探了进来。我去瞧时,发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司机叔叔,也就是陈少群的父亲。
我肯定了心里不安的猜测,昨天在背后偷袭他的,就是陈少群。
“昨儿一心在医院遇到的那个陌
生人是你吧,也是你和你儿子从送邪教广告开始,一路设局,引我入网。”
我把饭菜仔细看了两遍,斜着嘴笑了一下。
“先吃饭吧”,叔儿一面老泪纵横地说着,一面又将饭菜放在我前方的小桌子上。
他边用袖子擦着桌子边道:“跟我儿子无关,是我设计的。”
“为什么?”我像是正看着恐怖片的小孩子。
“为了钱。“他两滴眼泪就要流了下来,“一个大老板要我抓你,酬金20万。″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陈少群逼迫你的。我圆而大的眼睛往下盯着自己的脚尖,那脚趾头也在扭动着,是赤脚。
“好啊,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
刺耳的关门声足以令天地为之一动,陈少群拿着木棍慢悠悠地走到我身旁。“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挥舞着棍子,即刻就要化成
武松来毒打我这只小老虎。那一刻,我仿佛意识到自己将死了般,等待着命运之钟停止摆动。正当我以为自己要死时,叔儿却夺过了木棍,并将门给推开了。“你走开!”
陈少群将自个父亲推倒在地,“我的事不要你管!”便又从叔儿身上抢去了木棍,又要向我打来。却又被叔儿抓住左腿,刹闸停了下来。
“你养了我七年后,你就把我寄养在小姑家。你说你为了我好,说待在小姑家怎样怎样好,可你知道吗!她不是我亲妈,我妈已经死了,她只是我妈的妹妹!她对我好吗,是好!可我却缺少了我想要的一切,我不接受她的施舍,不接受,我去骗去偷,贱买我自己的尊严,一路演戏,全靠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