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面色微沉,急声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当年要是没有我,陆川也不可能从野马川全身而退!
更何况,这才短短几年啊,半年多前,他就能杀一品绝顶如无物,从半步先天手底下脱身,天知道他现在有何等实力。
杀几个药罐子堆上来的一品绝顶,又算的了什么?”
“你只想过他会成功,若是万一呢?”
慕容薇面色平静,淡淡道,“小师弟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艺业,他从来就不是武盟的人,那天从崖顶上飞走时,他就注定了会自由自在。
即便现在他还没做到,可我们也不该再次束缚他。”
“你糊涂!”
周秉一跺脚,斥道,“师父临终前的遗言,你应该很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福缘,你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难道要……”
“够了!”
慕容薇玉容微沉,面无表情道,“师兄,我们在这里都如囚徒一般,你觉得真去了那所谓的上界,就能成为人上人吗?”
“可师父说过,我们身为阵法师……”
“师父是说过不假,可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天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慕容薇摇摇头,淡淡道,“我累了,师兄你回去吧!”
“你……哎!”
周秉长叹一声,转身头也不回道,“师妹,我……算了,你先休息,我会找时间看看,如果不能成功的话,再……再想办法!”
“想办法吗?又有什么办法呢?”
慕容薇愁容满面,蹙起的眉峰,透着难以言说的焦虑。
若是可能,她当然不愿如囚徒般在这里等着,可幼年时被武盟带走,拜于公输通门下,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多少人身自由。
她就如随波逐流的浮萍,似乎已经习惯了,从未真正自己做主过。
或许,只有当年那次,暗中帮了陆川,算是唯一一次从心吧!
……
与此同时,离开钦天监的陆川,便既直接离开内城。
数十丈的城墙,于他而言,如履平地,根本不虞被人发现。
怡心园前,陆川翻墙而过,径直进入这不大的院落,却发现内里落叶杂草丛生,似乎荒废了许久。
陆川皱眉看了许久,转身又返回内城,直奔一处极为浩大的院落前。
沈家,半年多前的一战,使得这座数百年的宅邸,近乎成了一片废墟,甚至传闻闹鬼。
数百人死于此的凶宅,平日里都没人从这走,多半都是绕道而行。
破败的大门,歪斜的牌匾,满是窟窿的灯笼,似乎透着不祥。
陆川翻身进入院中,来到高处,眯眼打量一番,发现仍有人居住此间。
“啊……”
尖利的惨叫,从宅邸最深处传来,已是渐不可闻。
但陆川的感知何其敏锐,自然听的真切,那是有人被残虐时的哀嚎。
身形闪烁,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落叶遍地的后宅,唯一亮着灯的宅院门前。
“臭女人,养你们这些贱人有何用,竟然一个都怀不上?”
怨毒咒骂中,混杂着噼里啪啦的抽打,还有哀求声,很快便有人气息衰弱,乃至渐不可闻。
啪嗒!
门扉打开,只见屋中凌乱,三名白肉条般的女子,被挂在屋梁上,满身都是抽打啃咬的痕迹。
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错愕回身,看到了迈步而入的陆川。
“你……”
话未出口,便觉肚腹一阵绞痛,却见陆川不知何时,竟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前,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丹田处。
“噗……”
“沈大人真是好兴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有劲头!”
陆川饶有兴致的打量一眼,吐血委顿在地沈如晖,随手一挥,将三女放下,一人喂了一颗丹药,便既昏睡过去。
“你这畜生!”
沈如晖怨毒咒骂,恨不得上去掐死陆川,可丹田被毁,却是无力挣扎。
“我很好奇,沈无忌明明被我所杀,为何又活过来了?”
陆川淡漠道。
半年前那一战,沈家被他杀了个底朝天,就连沈无忌也是尸骨无存,那是他亲自下的手。
可偏偏在地下古城中,沈无忌又活蹦乱跳的出现了,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陆川记忆力超凡,可以肯定,两个人绝对是一个人。
无论眼神或肢体习惯,乃至修为气息,都没有丝毫破绽。
要知道,即便是如徐幽这般,将《无相神功》修炼到极深层次的天才,在他面前,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些许瑕疵。
陆川不认为,一个沈无忌,能做到这等程度。
“嘿嘿嘿,这是我沈家的绝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沈如晖歇斯底里道。
“也罢,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两次!”
陆川撇撇嘴,不屑道,“忘了告诉你,沈友庭死了,曝尸荒野,死无全尸的那种死法!”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我家老祖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
沈如晖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