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自家小姐态度坚决,又不能强行抢夺,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王爷对小姐不好,她就支持陛下把自家小姐抢进宫里。
此时,王府内宾客满座,只因陛下也亲临现场,众人更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将皇上与君墨泠夸赞得仿若天上神仙般完美无缺。
君墨泠凭借着作为情敌的敏锐直觉,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不太起眼角落的萧承逸。
只见他似乎心情极差,独自一人自斟自酌,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杯。
“弥一,找人特别关照一下萧少将军。”君墨泠冷着那双黑眸,冲着弥一低声吩咐道。
“主子,您放心吧!”弥一应声道。
萧承逸的内心此刻无比郁闷,自己的娘子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他之前说让宁贞儿与她同为平妻,可他从未想过要亏欠她半分。
他觉得自己只是稀罕宁贞儿两天罢了,过后自会会明白心底最在乎的人还是她,可她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点机会呢?
别人家的夫妻即便动手打闹也不曾和离,他被她打过却从未还手,怎么她就不再是他的娘子了?
一杯酒又一次灌入喉中,他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君墨泠。
一身华丽的新郎服,越发显得仿若天人。
他满面春风,得意非凡,嘴角的笑容从未收敛,仿佛已拥有了世间的一切美好。
萧承逸的双眼被这一幕刺得赤红,满心的不甘在胸腔中翻涌。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知道错了,只要她愿意回头,他定会比君墨泠待她还要好,可为何如今却是这般结局?
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用胳膊肘狠狠撞击。
即便在酒精的麻醉之下,这疼痛依旧让他浑身一激灵,他猛地回头。只见是王府的一名下人,那人正要上菜,赶忙作揖,“萧少将军,抱歉,刚才小的走得急了。”
“无妨。”萧承逸红着眼睛,头脑有些昏沉地说道。
然而,未等他缓过神来,胳膊又骤然一阵剧痛。
原来是曾一同征战沙场的陈将军,看他那模样,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依旧死死捏着萧承逸的胳膊,舌头都有些大了,“萧将军,咱们从战场回来,出生入死,活着实在不易,来,来,来,我敬将军三大杯。”
萧承逸咬牙,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胳膊抽开,半边胳膊都麻了,却也只能点头应道:“陈将军请。”
辛辣的三杯酒接连入腹。
紧接着颈部又传来一阵剧痛,这疼痛直冲大脑,他眼前一阵模糊,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勉强看清是一位虬髯大汉拍完他的后脖颈,那笑声如雷,“萧将军,幸会呀!咱们哥们能在王爷的婚宴上喝酒,难得难得,来来来,必须三大杯。”
萧承逸只觉眼前发黑,想要说不能再喝了,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又灌下三大杯。
这六杯烈酒下肚,萧承逸只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可见这酒的度数之高。
“当”的一声,萧承逸的头重重磕在桌子上,陈将军大声喊道:“来人,萧将军喝醉了,快扶下去。”
很快便有下人过来搀扶他。明明此刻四肢已不听使唤,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头脑也是昏昏沉沉,但被人扶着移动时,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感却无比清晰,疼得他几欲惨叫出声。
耳边更是充斥着各种嘲讽与奚落的声音,“在战王的大婚宴席上摆出这种丑态,他到底是要给谁看呢?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就是,早干嘛去了?当初不懂得珍惜,如今活该失去。”
“如此说来,还是战王妃有福气啊!知道往高处走,萧承逸算个什么东西?他家徒四壁,债主都上门讨债了,听说他新娶媳妇要的彩礼还不少,弄不好又得欠债喽。”
“呸,什么玩意儿,还妄想在战王爷的大婚上捣乱,真丢人!”
萧承逸心中憋屈万分,想要辩驳,说自己不过是心里难受想喝点闷酒,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战王的大婚上捣乱。
可他此刻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还要继续遭受王府下人各种暗中的黑手,疼得他几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