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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主决定亲自去见陆白,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顺便谈一谈,为石七公子求求情。
“大人,咱们怎么办?”锦衣卫见城卫军走了,问白千户。
白千户没说话。
他心里直犯嘀咕,客卿被当街抛尸了,这陆大人玩的够大的呀。
“大人?”他身后的锦衣卫又问,想知道他们还抓不抓城主府的人了。
白千户回过神,摆了摆手,“先不理他们,咱们先去万吟楼,把万吟楼查封了,把那些骗来的姑娘解救出来。”
他不忘冷笑一声,“石七公子恶贯满盈,现在终于要得到报应了!”
手下的弟子不由惊诧的看他。
白千户平时可没少跟着石七公子做坏事儿。
石城主到千户所的时候吃了一个闭门羹,陆白闭门不见人,倒是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抓来的人不断押入千户所,这让石城主的心越加狂躁起来。
奈何他手里的牌已经打完,唯有的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
就这样,天入了夜。
陆白依旧没出来见石城主,倒是接到他命令出来的人不少,等回来的时候,或抬着棺材,或抬着尸首,还有一些哭泣的妇人和百姓。
“大人,现在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一书吏打扮的人问。
他姓王,城主一般叫他王书吏。
他在城主府的地位相当于师爷,负责为石城主出谋划策,白千户要抓人的名单上就有他的名字。
石城主看着在雪夜中一片沉寂,岿然不动的锦衣卫千户所,心烦意燥:“那你说怎么办?”
王书吏咬了咬牙,“派城卫军把千户所封起来。”
石城主大惊,“你疯了?”
他要是把千户所围起来,那岂不是成了锦衣卫和城主府的对峙?那样事情就没办法收场了。
王书吏委婉的劝他,“现在已然没有办法收场了。这陆镇抚使摆明了要把安康城翻个底儿朝天,咱们继续等只是坐以待毙,还不如把事情闹大。”
“等事情闹大了,咱们完全可以说是镇抚使与妖怪有勾结,所以咱们才兵围千户所,这样即使到了朝堂上,咱们也有扯皮的余地,而不是现在任由对方拿捏。”王书吏说。
石城主觉得王书吏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一挥手,让城卫军把锦衣卫团团包围住了。
然而,为时已晚。
陆白早让白千户搜罗到了石城主的罪证。
其实也不用什么罪证,石家掘堤毁田,马踏稻田这些,石城主不仅失察,而且他府上的人都参与其中,王书吏更是出主意的人,因此陆白要抓他名正言顺。
白千户就那么理直气壮走出来,走到石城主面前,“城主大人,里面的人招供您与掘堤毁田有干系,请吧?”
石城主眉头一竖,“欺人太甚!”
抓他侄儿也就罢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他这城主头上了。
他一挥手,“我看你们谁能抓我!”
白千户好心劝道:“石城主,您别忘了,石七公子都不是镇抚使大人的对手,我劝你乖乖配合调查的好,以免自讨苦吃。”
石城主冷笑。
他现在不是自讨苦吃,而是保命。
他退回去,让城卫军团团把他围住,“说我与毁田有关系,我还觉得你们同北方山林的叛逆有关系呢。”
他一挥手,“弓箭手准备!”
一旦锦衣卫的人敢上前拿他,石城主不介意让他们成为刺猬。
“哼!”
空气中一声冷哼,清楚的响在石城主耳畔。
石城主脸色一僵,“谁?”
雪纷纷而下的幕布被撕开,一个人凭空出现在石城主面前,一把手揪住他的衣领,“石城主,污蔑你果然是在行的,愣把官逼民反污蔑成了刁民造反。”
他环顾四周,“现在还敢兵围千户所,你这才是要造反!”
在安康城,虽然石城主是安康城主,官职最大,但他兵围锦衣卫实则犯了大忌,锦衣卫是什么机构?天子亲军,天子耳目,帮助天子巡狩四方,监查天下的。
一城主若把千户所围了,几乎等同于造反。
“你,你——”石城主惊恐的看着陆白。
陆白却不再理会他,而是再一次破空而去,带走了石城主,留下弯弓搭箭的城卫军面面相觑,群龙无首,不知所措。
白千户冷笑道:“诸位,城主已经被抓起来了,而且证据确凿,我劝你们散了,要不然造反这罪名你们担待不起,更不用说陆镇抚使,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伤到的。”
说罢,白千户挥手,让锦衣卫把王书吏抓过来。
王书吏还想反抗,奈何城卫军都识相的放下了弓箭,并把他推了出来。
城卫军们想的很明白。
既然城主都进去了,大势已去,他们就不掺和这趟浑水了。
前半夜,陆白差不多将所有案子的犯人都带到了。
接着就是审讯。
白千户领着安康城锦衣卫,陆白领着晏城锦衣卫,几乎一夜不休的对这些犯人审问起来。
石七公子集合的这些人,多是安康城的泼皮无赖破落户,要不就是石家族人和仆人,或者雇来的打手,这些人欺负普通百姓还行,在善于折磨人的锦衣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锦衣卫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把案子查了个明明白白。
待天明时,口供,人证就全到了陆白的桌案上。
陆白毫不客气,该关押的关押,该抓的抓,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于是,在凌晨时分,锦衣卫在街上奔忙,闹的人心惶惶,等到清晨天明时,依旧无人敢上街,都趴在门缝上想要闹清楚安康城今儿究竟唱的什么戏。
等到了中午时分,陆白终于从案牍中抽出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把一沓口供拿起来,径直去了关押石七公子的昭狱。
“人证,物证,口供都已经全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陆白问锁在牢房的石七公子。
他现在很狼狈,或许关了一天的缘故,他披头散发,脸上的傲气少了很多,倒是多了许多憎恨的负面情绪,让人看起来觉得森然可怖。
他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砰!
陆白把手中的口供噼里啪啦的甩在他脸上。
“欲加之罪?”陆白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哪一项不是你做的,哪一项不是你指使的,哪一条人命不是因为你而丧命的!欲加之罪?好一个欲加之罪,许多百姓有田不能跟,许多百姓有家不能回,许多百姓宁愿与妖怪为伍也不愿受你欺负,你现在告诉我欲加之罪?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
话音一落,陆白手一挥。
砰!
石七公子的惯用右臂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