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秦大爷呵斥道：“你是不是那种人，等看到监控就知道了，到时候可不能放过你！”
王命始终没说话。
在张春雷胡扯期间，他已经按了电脑开关，可值班室的电脑不知已经装了多少年，早已老化，此时的开机画面，就如同校领导发言一般，斟字酌句，细嚼慢咽，温温吞吞，莺莺燕燕，嗯嗯啊啊。
过了许久才开启，下方弹窗提示：【本次开机用时4分钟，打败了全国0.1%的电脑】。
点进监控存储的位置，打开存储的视频，又是一番等待。
“好了。”又过了几十秒，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拉满，之后监控画面开始播放，秦大爷迅速靠过来，与王命一同观看。
屏幕闪烁，画面之中充斥着压抑昏暗的光芒。
王命拖动时间进度，果然见到，在十点半左右，张春雷从取了外卖，从单元门里跑出来，肩上果然扛着一个身着粉裙的少女，画面之中的张春雷脚步慌张，在小区之内跑了足足二十分钟，之后迅速折返4号楼。
而秦大爷也是在他快返回家的时候发现他的，于是在楼道口等待张春雷。
等张春雷再次从单元门出来，就上前，一举抓获张春雷。
而这时的张春雷身上，已经没有粉裙少女的身影了。
从监控画面里看，粉裙少女如今应该是被张春雷放在了家里。
“好啊你！”看完监控，原本就脾气暴躁的秦大爷双目瞬间充斥怒火，直接冲上前拽起张春雷脖领子：“足足二十分钟，这小姑娘都一动不动，你是不是给她下药了！还是说你已经把她杀了，在出去找抛尸地点！”
“大爷，冷静！误会啊！”张春雷虽然身体还算强壮，但此时在暴怒的秦大爷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拼命张嘴求饶：“王命！王命！你说句话啊！你不会这个时候装不认识我吧！救我！”
“要不是我发现你，小姑娘就已经遭了你毒手了！这要放前些年，你这种流氓罪就是直接枪毙！”秦大爷将张春雷丢在墙角，拿起桌子上的老年按键手机，就要报警。
“等等。”而这时，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王命突然起身拉住激动的秦大爷：“大爷，你出来一下。”
秦大爷一愣，随后狠狠瞪了墙角里的张春雷一眼，与王命一起走出了值班室。
“咋了王命？大爷吓到你了？”秦大爷关切地看向王命。
虽然王命身高已经和成人差不多，但秦大爷这些年经常看到王命从这里上下学，知道他的年纪。在他的心中，高中生，就是小孩子。
“不是，”王命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从进入值班室来就没变化过，根本就不是被吓到的样子，平静开口道：“监控有问题，应该是个误会。”
秦大爷转身看了看值班室里老实蹲着的张春雷：“误会？你看出啥了？”
王命问道：“大爷，你在抓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有在喘粗气吗？”
“有点气喘吁吁，但喘得也不算特别厉害。”秦大爷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随后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成年女子的体重一般在四十公斤到七十公斤之间，除非是二百公斤以上的超级大力士，否则不可能扛着跑那么久都面不改色，这张春雷他只是略微有些气喘，根本不像是扛了重物的样子。
“刚才的监控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出来，他两边肩膀一样高，跑步的时候姿势也没有变化。”王命继续补充道：
“那个女的，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一旁的秦大爷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黝黑的面庞微微发白，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旱烟来匆匆点燃：“没重量的人，真和他说的一样，有脏东西了不成……”
此言一出，四周仿佛静止一般，陷入了短时间的死寂之中，小区深处的夜色，都显得无比压抑。
王命望着秦大爷，眼中首次出现一抹纠结之色，随后靠近，小声说道：“大爷，那女的，确实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可能，是充气的。”
“充气的，那是什么鬼祟？”秦大爷点燃旱烟，默念王命的话，陷入了沉思。
王命无奈，之后用手机搜索关键词，拿给秦大爷看。
再之后，秦大爷手拿点燃的旱烟，站在原地，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