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从却是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也对他们害怕得不得了,可是今天的情况,让我感到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了,只怕他们杀人一千,也会自损八百吧!”
陆晏却是皱着眉头道:“恐怕是你想的太多了,他们要也是这么个结果,恐怕他们不敢用吧!你说呢?”
两人正在说这话,远处却是传来阵阵惨叫声,不用问也知道,是哪个工匠清醒过来了,只是清醒之后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痛呼出声,从声音的凄惨中就知道他是多么的痛苦。
马从和陆晏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将这人弄得又晕了过去,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凄惨的人躺在那里,双手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旁边围绕着很多人,这些都是朝廷派来的工匠。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工户,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做工的,而且还是世袭,因此他们很多都是亲戚关系,这便于朝廷把控这些人,还有最宝贵的各种技术。
这些人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样,他们都很沉默,这使得这个环境竟是很压抑,这样的情况,估计是谁看到之后,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很压抑,吃饭只能听见嘻嘻索索的声音,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马从在心里使劲的想着大唐的装备,而陆晏则是在使劲的想着大唐装备的各种数据。
一两里地可以把人打死,这样的装备会把旁边的人炸伤吗!陆晏是不相信的,如果会把旁边的人炸伤,那么他们还有一种更可怕的装备,那种叫大炮的岂不是更可怕吗!
想到此处,陆晏却是再也吃不进去了,他走到外面,背着手看着远方,他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一定是会困难重重的,而且还伴随着死亡。
可是为了大楚的未来,陆晏是愿意做所有的事情的,哪怕出牌自己的灵魂都可以,他想搞清楚为什么会炸,也想搞清楚这里面的药,到底是什么!
而这些工匠将这些东西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竟是觉得这些东西都很是简单,但却有充满了神秘。
就像这个药,竟然是木炭为原料做出来的,而各种的使用的用具,他都觉得很普通,但是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尽能产生如此威力,这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他不明白,工匠也不明白,工匠们也只是根据书上的一些只言片语,摸索着将这个药做了出来,但是其中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工匠就不明白了。
工匠拿出来的竟是一本书,而这本残破的书,前面没皮里面缺页,后面几页更是没有,而这本书还有燃烧的痕迹。
陆晏看着这本书,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刘欣悦说过这本书,从这本书里,也都是围绕着一张药方,而这张药方竟是一种炼丹的方法。
陆晏对炼丹是有些了解的,他对于炼丹的各种手段是知道一点的,看着这个药方竟是有实际中的组合,而这本书也是在阐述各种不同组合之后会产生什么结果。
而他们现在使用的这种药,里面有好几种的配料,其中的木炭是最多的,还有硫磺和硝,而另一种配料是一种叫山精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陆晏所不了解的。
他也看到了这些工匠,最近对于各种不同配料的效果,现在的这种药效果最好,烟大而且声响也大。
陆晏已经想不起来大唐军的装备是不是很响了,但是他却是依稀记得,大唐军装备似乎烟雾很小的,而且也能闻到一股味道,刚才的味道就和他们的那个很接近。
马从也从一边走过来,看陆晏似乎在想什么,也不打扰他,就在一旁坐了,两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谁都不说话,而屋子里的受伤工匠却是又醒了过来,陆晏在军营中听惯了伤员的呻吟声,而马从却是心里只觉得烦闷的很。
等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刘欣悦才带着几个人骑着马回来了,满脸的灰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刘欣悦听说马从和陆晏来了,也是很高兴,可是听说今天试铳把一个工匠的手指崩掉了,他脸上就不是很好看了。
等他看过工匠伤势,马从和陆晏就在伤员帐篷外面等着他,刘欣悦给他们见礼之后,就禁不住埋怨起来。
原来刘欣悦觉得这个配方有问题,就下乡巡访去了,走的时候还吩咐不准在试铳,这些人不听话,把手崩了也是活该。
另外就是这个方子里的硝严重不足,现阶段的存量根本就不够接下来的实验的,这也是他下乡巡防的原因之一,这种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乡下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在需要保密的原则上,又不能对别人明说,因此找到的硝真的很少,根本就不够他们日常配比试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