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德
- 在你面前的是!汉室宗亲、孝景皇帝之后、涿县街头霸王、海内大儒卢植亲传弟子、东汉浪漫主义诗人、雒阳纸贵直接责任者、古文经学派辩经达人、古文经学派少壮派领袖、《左氏春秋》第七传承家族涿郡涿县刘氏开山始祖,今文经学派头号憎恶者……什么?名号太长记不住?嗯……好吧。我叫刘备,字玄德,这是我的、而非那位皇叔的故事
- 御炎
她其实也没指望宝玉能挽回薛宝钗的心,但却万没想到这不中用的东西,才坚持了两天就泄了劲儿,缩在焦家客院里一动不动。没奈何,她也只有亲自登门,舍了这一张老脸给薛姨妈和宝钗赔礼谢罪。
但这回薛姨妈却是当真被气坏了,即便是面对亲姐姐也不肯退让分毫,甚至都不肯让宝钗出来见她。
姐妹两个因此越说越拧,最终史无前例的大吵了一架,闹的不欢而散。
王夫人气的都忘了喊上贾宝玉,便怒冲冲回了荣国府,到家甚至还因此病了一场。
…………
也就在这一天,这千古奇闻荒唐笑柄,也终于传到了宫里面。
皇后为此啧啧称奇,连道有那样七窍玲珑的姐姐,却不想竟有这般湖涂弟弟——也亏当初他时常奉召入宫时,宫中还有不少人对其交口称赞呢。
“哪有什么好奇怪的。”
吴贵妃这回倒是看的明白,撇嘴道:“那贾宝玉生的一副好皮相,又得皇上看重,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自然要捧着他。”
说着,又忍不住幸灾乐祸道:“亏她一向以精明着称,却不想家里出了这等笑话,这回怕是有好戏瞧了。”
“你可别乱来!”
皇后闻言忙提醒道:“往后还要仰仗她呢,多少总要给她留些颜面。”
“我省得,不过别人要说,咱们可也管不着。”
不出吴贵妃所料,嚼舌根儿的嫔妃奴才不在少数,其中跳的最高的就是容妃——别人最多也就是背地里议论,她甚至还特意跑到乾清宫里去说。
贾元春对此自然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其实她早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半是出自容妃对自己根深蒂固的敌意,另一半则多半是吴贵妃故意纵容——否则容妃断不敢如此嚣张。
说实话,这吴贵妃许多举动也着实让人无语。
一面试图拉拢自己为太子登基做准备,一方面又总是嫉妒自己能参知政事。
一方面非但原谅了容妃,还把她带在身边,一方面却又不住的羞辱她。
这分明就是取祸之道!
且不说她,对于宝玉的荒唐作为,元春内心深处自也是失望无比。
当初都说这个弟弟衔玉而生必成大器,小时候也是聪慧过人,原以为日后维系家门全都指望他了,谁成想却是越大越不成器。
如今别说指望他能光大门楣,不招惹祸患牵连家人,就已经是万幸了。
虽则对其失望至极,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该管的还是得管,至少不能坐视事情一直僵持下去,让娘家成为长久的笑柄。
于是元春很快颁下赏赐,随赏赐送去的家书当中,半句没提贾宝玉在薛家的所作所为,只表示自己这次归宁省亲,一是想要探视老太太的病情,二来就是见一见新妇。
王夫人看罢那家书愁眉不展,捂着缓解头痛用的抹额,唉声叹气道:“娘娘想是还不知道宝玉的所作所为,还想着要见一见宝丫头呢,可现如今……唉~我怎么就修下这么个讨债鬼?!”
“太太只怕是误会了。”
探春接过那家书看了几眼,却是喜形于色:“娘娘多半就是因为得了消息,所以才特意提出要见新妇——宝姐姐最是顾全大局,如今有娘娘的旨意在,便再不情愿最后也肯定会妥协。”
听了探春这番剖析,王夫人顿时精神大振,当下撑着身子坐起来,将额头的抹额一把扯下,道:“既如此,那我再走一遭便是!”
“太太稍安勿躁。”
探春忙拦下她,道:“您要是再在外面染了风,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却顾不得什么病不病的,执意要去薛家,直到探春祭出归宁省亲这桩法宝,表示若王夫人病重,必然会影响娘娘省亲,王夫人这才只能作罢,转而派遣探春和李纨前去劝说。
想了想,又道:“再喊上你琏二哥,让他把宝玉一并带回来!”
探春和李纨齐声应了,自去准备车马不提。
消息传到东跨院里,贾琏一听却蹿了,掩着后庭断然拒绝,声称自己旧疮复发不良于行。
探春只好又转而托请了隔壁贾蓉出面。
就这般匆匆忙忙赶到了紫金街,薛姨妈虽没迁怒到她们两个小辈儿身上,直接来个闭门不见,但也远不似平日那般慈眉善目的。
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表示宝钗病了,暂时要在娘家修养一段日子。
探春和李纨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主动站出来道:“我们正是听说二嫂子病了,所以才来探视的——娘娘才刚有书信送来,说这回一是探望老太太的病情,二就是要见一见新妇。”
李纨紧跟着道:“是啊,娘娘如此殷切期盼,咱们总不好让她失望——宝丫头的病可得赶紧治,千万不能耽误了娘娘省亲。”
听她们搬出了贾元春的名头,薛姨妈一时有些难以招架,正犹豫该如何应对,忽听外面禀报,说是后街焦大爷求见。
薛姨妈一听登时有了主心骨,忙命人将焦顺请来说话。
等见了面,先问宝玉的动向。
焦顺不慌不忙先见过了李纨,然后才无奈摇头道:“我见他整日以泪洗面,还当他是悔恨莫名,不想关心了几句,才知道他是因为听说林妹妹曾在那里住过,所以触景伤情在哭林妹妹。”
薛姨妈一听这话,登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再不肯与探春、李纨多说半句,直接来了个端茶送客。
焦顺见状,又自告奋勇道:“婶婶留步,我代您送她们一程就是。”
等到了外面,李纨不由埋怨他坏事。
焦顺却笑道:“两家近在迟尺,我母亲又是常来常往,若故意哄骗被拆穿,连我也要落个不是——不过你们只管放心,以宝钗姑娘的脾气,最后多半还是会出现在省亲仪式上的。”
方才他之所以实话实说,是因为笃定探春和李纨肯定会偏着自己,不会将这事儿如实禀给王夫人——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先紧着向薛家卖好。
李纨见焦顺说的笃定,又知道他每每都能料事如神,便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理会这些烂事,可谁让我身不由己呢?罢罢罢,有你这话,我们回去也就能跟太太交代了。”
这时一旁的探春却是出奇的沉默,她倒是半点也不担心宝姐姐会拒绝出席省亲仪式,反倒是对焦顺参与此事报以十二万分的警惕。
不过警惕归警惕,眼下的荣国府根本承担不起和焦家决裂的代价,而她自己的未来又是和焦顺绑在一起的。
所以于公于私,探春都不准备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王夫人或者贾宝玉。
唉~
说到底都是二哥哥自作自受,夫妻两个最后如何收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