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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散修比赛之所以叫“论剑”,
正是因为举办方提供的武器全都是剑,只是属性有所不同。
为了公平起见,参与者的武器是抽签决定的。反正到了真人级别才会觉醒灵根,而这帮人最高就是道人,没有灵根的作用,各五行属性只有擅长不擅长一说,却没有威力上的本质不同。
——至于领到的武器属性自己恰好不擅长这种事,自然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咯,要不然呢?
当然了,说起来是为了公平,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稍微了解一点五行生克关系就知道,挑出任何两种五行属性,它们的关系必然是相生或者相克。
以火系为例:遇到金时,火克金,大优;遇到木时,木生火,小优;遇到水时,水克火,就大劣了;遇到土时,火生土,则是小劣。
既然如此,两个人相遇,除非属性相同,否则必然不公平,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随机性就成了不二法门。
看到这里,很多人肯定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不每场比赛随机挑选一个五行属性,然后双方都拿这个属性的法宝对战呢?
因为法宝有强弱!
不同的法宝,很难一般强,若选定相同五行,大家的关注点便会聚焦于武器强弱,反而容易惹人口舌。不如一开始便把武器发下去,显得公平公正,叫人无话可说。
所以对于散修来说,运气第一,好法宝,又克制对手,那感觉仿佛就是看到胜利女神在微笑。
何恕之抽到了一把水剑,品相还不错,不禁喜上心头。回望那厢,小师妹抽到了木剑,大师兄抽到了火剑,那心中的得意是更上一层楼。
无他,因为叶采的缘故,何恕之一直将东方白视为对手,两人的关系虽然不算差,却也好不到哪去。
如今东方白的属性被自己克制,何恕之自然高兴不已。虽然有着大等级这个鸿沟在,他未必打得赢东方白,但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心里安慰。
何恕之盘算着:他和东方白分到了同一个赛区,如果能各自连赢两场,便可以相遇了。他心中充满了憧憬。
可这时,东方白却出言提醒道:“师弟,你第一轮的对手名叫尚有德,如果是我们在泥石峰上遇到的那个虬髯大汉,那便有些不妙了。”
何恕之当日并未与那群真理教绿袍人交手,等他出了树林,人家早已逃之夭夭了。于是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呢?”
东方白道:“那绿袍人浸淫炼气士之境良久,而你只修炼了几个月,恐怕非他敌手。”
他作为大师兄,自然谆谆叮嘱,实话实说,没想到,这话却引起了何恕之的不满:“大师兄怎的如此瞧不起我?你不也一样,只修炼了几个月么?”
东方白一时语塞,叶采不愿他二人起争执,出来打圆场道:“这尚有德,是个常见的名字,或许只是同名吧。那帮人身着翠绿道袍,显然已经加入了真理教,算得上名门正派中人了,怎么会来参加散修比赛呢?”
东方白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只笑是自己多心了。何恕之也就坡下驴,道了声歉,两人的关系便又趋于缓和。
三日后,八月十九,初霁城建城三百年的庆典便轰轰烈烈地开幕了。
风以烈一行人一大早就过了桥,跟随着汹涌的人流往紫微广场赶去。他被人挤得不是滋味,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应该在排队报名的那日就去分一个人寻住房。
住得近总比住得远好,省得在这里当肉夹馍。
“小白,恕之,采儿,不如为师用御风行带着你们飞吧?”风以烈对几个徒弟提议道。
东方白等人想起了那日在泥石峰下,被他打包提上山的恐怖回忆,不由心中一寒。他们纷纷尬笑着谢绝道:“师尊自己飞吧,我们走路也挺好的。”
风以烈于是点点头,运气真气,腾空而起。似他这样想法的人也有不少,有好些个人都飞到空中,避开了人流。
可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只听一个人高喊:“万法齐备其门,承天救民副门主江,法驾在此!闲杂人等,速速回避!擅闯仪仗,格杀勿论!”
众人自然不敢飞在其门副教主的头顶,否则岂非大大的不敬?当下便都乖乖地坠落下来,风以烈也落回了几名弟子间。
密集的人群自觉的散向两边,让先头的仪仗队通行,他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道袍笔挺,气宇轩昂。后面是一顶四十八抬的大轿子,轿子上正坐着其门副门主江湖远和他唯一的孙女——江听澜。
东方白远远望着那抬大轿上,正襟危坐的江大小姐。
她比以往都要显得雍容典雅,一身耀眼的华服,珠围翠绕,却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衬得她明艳大方,光彩夺目,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那股逼人的贵气。
何恕之已经看得痴了,喃喃道:“这江大小姐也生得太美了,那双眼睛,那个鼻子……哎,先前她做男装打扮时,还不觉得,现下看来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他说到这里,又怕惹小师妹不快,担心地朝对方瞥了一眼。
叶采却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那气派的轿子。这让何恕之松了一口气。
“是土豪下凡才对!”风以烈啧啧感叹道:“你们知道她这一身有多贵吗?你看那一胳膊的镯子,那一腰带的叮叮挂挂,哎呀,她身上的每一件首饰,都是一件高级法器!就说那步摇吧,不仅本身是个法器,上面的每一颗珠子都还是一件法器!这拆下来,都足够武装一个小门派了!”
铁憨憨就是铁憨憨,完全划错了重点。
叶采不由笑道:“**姐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那里,师尊怎么只看法器,忒也不解风情!还是说一派祖师就是不一样,着眼于本门发展啊,哈哈哈。”
她兀自调侃着风以烈,却是没想到,东方白却也被这“风情”吸引了目光,由衷地赞叹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他想起那日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秀的江听澜,与今日这风韵,竟不像是同一个人了,他从未想过,有什么人可以同时具备这两种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