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红衣人一口浓血吐出,陀愚一拳竟废了其此生修为,内伤恐怕是永远无法痊愈,红衣人只求留下自己一命。
此时青足音赶到眼前,一拳竟结果了红衣人性命,此般做法让白渡熊腿子与毒寡娘皆又震惊不已,陀愚竟未有任何阻拦,且青足音平日性子最为寡淡,此时却最为胆大果敢。
陀愚看着死去的红衣人,抬眼看了一眼青足音,道:“你倒是忠愚!”
青足音压制住内心紧张,知道自己赌对了,露出一丝难看笑意道:“谢过前辈仗义出手搭救,小黑子乃我首领,我自当尽忠!”
白渡若有所思,熊腿子与毒寡娘劫后余生,三人坐下喝起血浆来恢复。
此时已然入夜,大月高挂,此区域内蟒尸遍野,血肉横行,陀愚竟一直坐在姜羽生附近闭眼打坐,不知是不放心白渡四人还是在等待姜羽生醒来有所嘱托。
上空浮白,白后泛灰,又一日白天到来。
青足音四人回复了一些气力,陀愚睁开了双眼,姜羽生一声咳嗽,而后睁开了眼睛,眼中的黑色弥漫已然不见,算是回复了平日之态,但身心俱疲之下加上内伤严重,一时间坐起来后却无法站立起来。
看到一侧盘腿坐在蟒头之上的陀愚,姜羽生倒是并未惊惧,反而有些疑虑。
青足音赶紧上前托住姜羽生后颈,将整个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姜羽生心中想明白过来,检查了一下自身,知道自己并无大碍,对陀愚道:“你此行为为了还债?”
陀愚一愣,而后道:“若你不愿欠情,如此想法亦无有所谓。”
姜羽生道:“劫后余生,亦是万幸,谢过前辈,我承此次前辈之情便是。”
白渡三人亦上前询问,姜羽生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陀愚看着姜羽生一张年轻脸庞,道:“小黑子必为化名,你真实唤作何名?”
“便是小黑!”
“想来便是那散魔了,不若叫过陀黑,如何?”陀愚试探问道。
姜羽生心中有所猜测,青足音又于一旁使了眼色,姜羽生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但故作装傻问:“前辈名为陀愚,如今让我叫这陀黑,莫不是要认我为前辈之幼弟?”
“你……”
陀愚明显有了气色,道:“此番我可是救了你。”
而后陀愚又看了看青足音四人,又道:“他们四人亦是我所救下。”
姜羽生笑道:“若此前我杀了你,你必定救不了我等,对否?”
熊腿子几人看着陀愚愤怒之色皆紧张不已,陀愚愤怒之色一下却又明白姜羽生又将此前相助之事拿出讨价,一来一回之后便又恢复,竟笑了起来。
姜羽生将手附在青足音胳膊之上,青足音知道姜羽生之意,兀自搭上另一只手,将姜羽生扶起。
只见姜羽生摇摇晃晃起身,对着坐在蟒头之上的陀愚行了一拜。
“感谢前辈仗义出手搭救,我必承情,我亦知前辈心意,但我此番来荒草原为了寻那澄霄花,若前辈能相助得到,你我有了些父子之情又将如何?”
姜羽生一边想着魔人相互利用之事,心中却又有一丝不忍,为了救刀屠夫便扔去一回良心又能如何?
陀愚神色欣喜,思考片刻后拿出一物,问:
“你所说澄霄花……是否便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