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德
- 在你面前的是!汉室宗亲、孝景皇帝之后、涿县街头霸王、海内大儒卢植亲传弟子、东汉浪漫主义诗人、雒阳纸贵直接责任者、古文经学派辩经达人、古文经学派少壮派领袖、《左氏春秋》第七传承家族涿郡涿县刘氏开山始祖,今文经学派头号憎恶者……什么?名号太长记不住?嗯……好吧。我叫刘备,字玄德,这是我的、而非那位皇叔的故事
- 御炎
对于这些个规矩,曹军门自然是不懂啊,他也不是来杀人的,索性放开了铁链,一把将赤膊大汉踢到了一旁,自己坐在了那个最干净的地方。
被踢的一路翻滚的大汉,丝毫没有怨言,反而满脸谄媚的凑了过来,“嘿嘿,小人叫李五,这牢房从今以后听您的,听您的,听您的……您放我一马就行……”
曹炳撇着大嘴点了点头,“咱都是受了冤屈才来到这鬼地方,何必相互难为,那个是我兄弟,给他安排个地方!”
一众人顿时上前把王二苗簇拥了起来,给他找了一个紧靠曹炳的地方,那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曹炳扫了一眼那李五,“你小子也不像什么坏人,怎么在牢中干这种勾当?欺负那怂的有什么意思?”
李五却叹了口气,慢慢的开口道,“曹爷,您是有所不知啊,这牢中必须有我这么一号人!否则的话,所有人都会倒霉…”
“每天牢中的吃的有限,我分下去以后当然是有的能吃饱,有的吃不饱,但是我可会记得,不能让人饿死,如果这牢房里没有领头的,来了吃的相互争抢,打死的打伤的比比皆是…”
曹炳有些意外,“朝廷给每个犯人的粮食不都有定数吗?吃不饱也饿不死,为什么要抢?”
那李五苦笑一声,“曹爷看您说的,吃不饱也饿不死,谁都想吃饱,还有朝廷定下来的东西都挺好,给的粮食也很多,但是这层层扒皮之下,还能剩下多少?能剩下原先的一半就不错了!”
“还有这牢房里的人,有几个罪大恶极,现在可是永乐爷当朝,谁没事脑袋大出去杀人放火?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像我们家,因为交税的时候粮食里有沙土,就被抓到了这儿,没钱赎人已经待了两年了,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去…”
李五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泪光,抹了一把,又把自己的干净衣服披到了曹炳的身上,“我也不想着回去了,在这牢里呆着也挺好,我家中的三个儿子也都成人了,有他们顶门立户,家中也不能受欺负……”
曹炳心中莫名的升起一团怒火,“岂有此理,这御制大诰还有没有用?实在不行,咱哥几个出去告御状,总比这么受冤枉来的……”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李五捂住了嘴巴,只见他面色惶恐的开口说道,“曹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在这里提那东西是大忌讳,肯定得挨揍……”
可是他究竟是动手晚了,旁边的狱卒已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刚才谁又做梦了?站出来!让爷瞧瞧他!”
曹炳哪是那惯孩子的人?双腿一用力就要站起来,谁知却被旁边几个人死死按住,只见一个面容苍老的人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差,差爷,是我说的……”
那狱卒也没管,随便勾了勾手,就冲上了几个人打开牢门,把那老者拽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了一阵皮鞭抽打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让人听着心里难受。
大概三四盏茶的功夫,老头就被送了回来,满后背的血痕,人也变得奄奄一息,李五冷哼一声,走过去,压低的声音说道,“替曹爷担事,算你的造化,从今天开始,连吃一个月饱饭!听到了没有!”
那老头千恩万谢,一旁的犯人也都上前帮忙,从角落的墙缝里拿出了一些乌漆抹黑的药粉,涂抹在了他的伤口上,老头的脸颊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曹炳沉默,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想到这牢中竟然如此的黑,冤枉人不说,还不能让人说话!说了就要一顿痛打!
想到这里,不仅心中暗道,“万岁爷是对的,这大明朝的水深着呢,在京城只能看到太平盛世,在这穷乡僻壤,才能看到真实的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