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来到了学校的天台处,这是我们学校最大的自由场地了,面积比操场还大,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特色,就建在教学楼的顶楼,天台出还有一个小湖泊。说起来,那个湖泊还是我跟双第一次单独碰面的地方——那天她掉水里了,我正好路过,就顺手拉了她一把。
至今为止我还能清晰回想起双浑身*,脸色带着微红的样子。
我刚进天台,就看到了湖泊边,双双手抱着一束鲜红的花背对着我。
虽然双是那种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女孩,但是她长得却一点也不疯兔,相反,她有着长长的头发,厚厚的围巾裹住了她的脖子,但却没有裹住脸庞,那一张精致的笑脸在飘扬的小雪中清晰可见,穿着一件纯白的长领羊毛衫,脚下是一双棕色的牛皮靴。一件干净的牛仔裤,这就是双现在的打扮。
雪花飞舞,她的衣服上,头上,已经有了点点的雪花,她不停在动着身体,一双手时不时在嘴巴哈了几下,看得出来她很冷。
“你等了多久了?”我来到双的身边,然后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的肩上。
双的脸色变了,眼中带着复杂的看着我,身子显得有些拘谨,然而我也有些尴尬——给双披衣服是我们两个好了之后我经常干的,已经成为了一个条件反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了。
我嘿嘿的笑了几声,“这不怕你冷么,你看你,都快冻成雪人了。”说着,又问道:“你等我多久了。”
双脸色恢复平静,说:“从跟你小说的贴开始,我就一直站在这里了。”
我语气有些不善,虽然双不是我的女朋友了,可至少是我朋友吧,我怎么会忍心看她在雪地里呆这么久。“双,你站这么久干什么!不知道下着雪吗。”
双沉默了一会,向后退了几步,幽幽说:“唉,今年圣诞节还没人送我花和巧克力呢。”随后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双也这么盯着我,一时间沉默下来了。
良久,双看着我,扑哧一笑,把怀里的鲜花塞到我手上,说:“给,你的圣诞礼物。”
我呆呆的接过鲜花,看了看双,又看了看鲜花,终于,我抬起头,对着双说道:“双,你等我一会。”
我撒腿就跑,跑到一个拐角处停下来,看了看鲜花,愣了会神,随后掏出钱包,把里面零零总总的钱全部掏出来,包括一毛一毛的。加起来总共一百五十三块四。
我笑了,拿起电话打给我以前和双在一起时经常去的鲜花店。
挂掉电话后,我沮丧了,因为鲜花店关门了。老板提醒我说,我们学校三千米外的商业区内,有一家花店。
随后,我喜出望外,撒腿就跑出学校,等我到了那个商业区内的花店,买完鲜花后,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我又喘着粗气跑回了学校天台,却没看到双的身影。
我有些失望……双她,应该回去了啊,毕竟雪下的这么大。
我看了看手里新买的鲜花,十二枝红玫瑰加上四朵百合,和两个月前我第一次送双的一模一样。又看了看双送我的鲜花,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我垂头丧气地拿着买来的鲜花,匆匆赶去了老李他们所在的超人酒吧。
一路上,雪下的更大了,已经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凌乱的飘在天空中。时不时有几片雪花落在我的手上,瞬间融化成为雪水了。也只有清淡的月光,依旧和每天一样,发出柔和的光。我一个人拿着鲜花走在路灯下,一路还有月相随。我像一个孤独的人,独自走在那条只有我一个人的背影的街道,漫天都是雪花,我没有和任何一人诉说着我此刻内心的心情,事实上,连我也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是无奈,还是悔恨,还是复杂。
就像《诛仙》里的张小凡,一个人,一个火棍,独面整个世界的血腥风雨。
我,一个人,一束花,独自走在那条通往潮人酒吧的偏僻小路。
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这是我的感觉。
等我赶到潮人酒吧门口时,我愣住了,因为在潮人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棕色牛皮靴,纯白羊毛衫长领,裹着厚厚围巾的女孩,雪花中,那一个影子,显得多么瘦小。
我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笑,我大步的走过去,将手里的鲜花递给双。
“双,给你的礼物,巧克力我没买到,抱歉。”
双此刻脸上也满是惊讶,随后,她的眼里流下了泪水,哭了几下后,才破涕为笑:“还是这么没新意的花,你能换个样式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双,本来我打算在学校门口的花店买的,只是花店关门了,然后我跑到学校以东三千米外的商业区内买的,样子还是老样子,喜欢吗?”
“陆……对不起,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你都没来,天气这么冷,我知道你会去潮人,就在潮人门口等你了。”双脸上依旧有泪痕。她的样子,和两个月前我向她表白的时候,如出一辙。
看着双的样子,我的心忽然有些酸。
可能……记忆沉淀在自己某个内心的深处,它会在不经意间看到我以前的某个瞬间。就像这束鲜花,十二枝玫瑰加上四朵百合,这已经不是花了,这是,我和双之间,新的开始。
我有些心疼,自己答应过她的,却没有机会实现这个诺言了。
我和双,高中时就认识,只是到了大学,我才向她表白的,我也知道……我和双,还有我的一帮兄弟,曾在那个属于我们几个人的微酸雨季里面,我们……都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