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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扭头看着默默吃粥的白发大叔，问道：“丑八盖，你有媳妇儿吗？”
杨牧之楞了楞，放下手中的调羹，低声道：“有没有？我也说不清楚。”
可可疑惑道：“什么叫有没有？”
“就是我与她成婚那天，我没有去……”杨牧之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哦！这样啊，那她就还不能算你媳妇儿了！”可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问道：“你说说，一个女子，要因为什么才肯愿意嫁给那个男人呢？”
杨牧之感概道：“你们女人的心事，我哪里想得出来？”
可可并不买账，坚持道：“你说说嘛！比如那个愿意嫁给你的女子，是因为什么看上你的？”
杨牧之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
认真想了半天，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一点，是值得楚虞瑶甘心愿意下嫁的。若不是替她炼制出火龙丹，两人哪里会有半分的交集？
杨牧之苦笑道：“或许只是因为要兑现一个承诺吧！”
可可叹息道：“一个承诺，一生幸福，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那就是痛苦一生了。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难以违抗的啊！”
杨牧之三口两口吃完剩下的粥，问道：“你那个未婚夫婿，很差劲吗？”
“差劲？他才不差嘞！”
可可看向海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是浩然天下年轻第四人，生得也极俊，比大叔你好看一百倍不止呢！”
杨牧之笑道：“那你还愁什么？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夫婿，不该偷着乐吗？”
“唉！可我就是不喜欢他呀！”
少女摇着脑袋，接着又抓住杨牧之的手臂，问道：“丑八盖，你告诉我，难道不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甘愿做任何事，那样才算是真爱吗？”
杨牧之无言以对，只能木讷的点点头。
少女站起身来，掸掉身上泥尘，好像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去海边抓鱼吧！”
杨牧之起身道：“我康复后的第一件事情，我还是想去拜谢一下你外婆。”
可可眨了眨眼睛，笑道：“准啦！我这就带你去。”
她的外婆住在海崖边，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蜿蜒小道，在繁花深处的一座茅屋前停下来，可可乖巧叫了一声：“外婆！可可来看你啦！”
屋内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可可，是不是你又犯什么大错了？”
可可撒娇的声音：“唉呀！外婆，人家来看你，并不是每次都来求你说情的嘛！”
“好，好，难得你这丫头会没有事来看我，真稀奇。”
“人家就是想外婆了嘛！”可可撒起娇来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舒服很醉人的。
堂屋外的杨牧之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但就丑丫头这个撒娇的声音来说，他自忖抵挡不住。
若是可可以这种语调向一个男人求着什么，怕是没有哪个男人忍心拒绝吧？
“怎么，小家伙，还要我出来迎接你不成？”
屋内那个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杨牧之知道这是在说他，赶紧快步走到堂屋门槛外，埋头作揖，朗声道：“拜见……神医前辈，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可可一脸古怪，为什么外婆将白发大叔叫作小家伙？
“呵呵，杨牛文，无需多礼，神医前辈这个称呼也忒见外了，你要是不怕吃亏，就随可可叫我一声外婆吧！”
戚夫人缓缓走到堂屋门口，笑吟吟看着那个埋头不起的年轻人。
“进来吧！坐下说话！”
杨牧之这才抬起头来，不敢去打量这个让他叫外婆的慈祥老人，只是那句“外婆”还是难以开口。
在她对面的一个草垫盘坐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至于她怎么知道自己有“牛文”这个名字，也没有去多作深思了。
戚夫人柔声笑道：“怎么了，小家伙不愿叫我一声外婆？”
杨牧之挠挠头，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外……婆！”
挨着戚夫人的可可不高兴了，嘟着嘴道：“外婆，你让丑八盖叫你外婆作什么？他也一把年纪了。”
杨牧之以手握拳，捂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戚夫人拍拍外孙女的小手，笑道：“可可，杨牛文是外婆的一位好友托付在我们家的，你可不要欺负他啊！”
杨牧之赶紧插了一嘴：“可可并没有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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