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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叔的声音……”陈四娘的眼神冷了下来，她轻轻的放好傅勇仪的尸体，然后搀扶着苏雯站了起来。
曹六也过来持刀护在她们身前，正要往外走，就发现好多人被从大堂的正门，还有窗户里丢了进来。当然，有不少是自己爬进来的。
她们往前走，到了屋门口，发现不光是这些普通的刀客，连段正钦和方永都退进了院子里。长孙冲的发髻散开了，腿上有一条伤口。谢二九的头盔没了，脸上有一块酒杯大小的乌青，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戳的。
段正钦拎着自己的长刀慢慢的往后退，步枪挂在他背上。看见苏雯被搀扶着走到了门口，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这快枪被我弄坏了，不知怎么的，就不响了。”
苏雯露出一个惨笑：“大概是卡壳了吧，卡拉什尼科夫都不保佑咱们了。”
说着她望向了从院墙和门口上进来的这些人。这帮人很乱，什么模样的都有，还有一些披甲，拿着双头长矛，留着大胡子的家伙。很快院子就站满了人，院门也被关上了。
这些大胡子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波斯人，这帮人是连装都不打算装了吗？
而领头的那个有些跛的老家伙，正跟陈四娘用象雄语对话。
“伤心？我自然要伤心，我想嫁的人刚才死了。”
牙叔叹了口气：“死便死了吧，人总是要死的。卓玛，跟我走吧，牙叔给你找个吐蕃的勇士，是个好归宿。”
“我跟吐蕃人不共戴天！”
“卓玛，狼头就是吐蕃人！而你是他的女儿！”
“我自然感激义父，这跟他是不是吐蕃人无关！牙叔，我问你，土城那些人，跟你有什么仇怨！”
“仇怨？！”牙叔的脸色狰狞起来，“明明是吐蕃人，是象雄人！为何在唐人治下做顺民！他们忘了狼头，忘了神山了吗！”
“我们象雄人何曾招惹过唐人！为何唐人上来便烧了神山！我牙猜发过誓！只要西域还有一个唐人，我便跟唐人来个你死我亡！”
说到这儿，牙叔已经声色俱厉，额头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
现场会象雄话的人不少，老段是一个。他听牙叔说的这些，不由的开口问到。
“你们潜伏于西域，意欲何为！？”
“何为？”牙叔的脸上挤出一个非常狰狞的笑容，“自然是刺探你们的消息！这次你们河流断航，守备空虚。温大雅与侯君集不谐，磨磨蹭蹭的一直不给骆驼！这些我们全都知道！”
老段的脸色一时间变的很难看，而牙叔则非常的兴奋！
“我隐忍了数年，今年便是要让你们这辈唐人，统统不得好死！卓玛，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走！”
“不！绝不！”陈四娘拎着自己的短剑，毫无屈服的意思。
“那你就和这些唐人，一起化为灰烬吧！”说着他看了一眼靠在陈四娘后面的苏雯。
“那个唐人，便是使妖法的吧！把她捉住，我要把她做成法器！”
“那家伙，说什么？”苏雯没听懂。
陈四娘不知说什么好，但是苏雯却笑了起来。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没想到我也要死了啊。”她看了看手中已经打光了子弹的左轮手枪，“没事，反正县里会给咱们报仇的，就是我看不到了。”
牙猜挥挥手，一帮拎着长矛的波斯人将还在屋子外面的人往屋子里逼，后面，几个拎着火把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这是打算烧死我们啊，没准儿还没被烧死，就先被烤熟了吧。”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挤到了一楼大堂里，几乎有七八十人，这就是双旗镇还幸存的人。
拎着火把的人走了上来，手持双头矛的人在后面跟着，
“点火！点火！烧死他们！烧死他们！把他们挫骨……”牙叔歇斯底里的大吼，可就到这个骨字还没说出来，一柄长矛就扎穿了他的后背，矛尖从他的心口位置上透了出来，后面是个狞笑的波斯人
“你，为……”一句话没说完，牙叔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不光是他，几乎每一个吐蕃人或者象雄人身后都有一个波斯人，正把长矛和利刃从这些象雄人的心口里捅出来。
“请问哪一位是苏雯姑娘。”一矛捅死了牙叔那个吐蕃人也的没挡着陈四娘冲出来，查看牙叔的尸体。而是用生硬的汉语在找苏雯。
“我，我就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