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子也没说太多，觉得云里小孩子家家，不会懂大人的忧愁。
事实上灾年期间大范围的粮仓被烧，已经算是动摇国本了。
国家储存粮不够，没有办法全面赈灾，必然会饿死一大批的灾民，这是第一层灾难。
第二层，便是灾民的尸体，一个处理不当，便会引发瘟疫。古代瘟疫的致死率那可是超高的，被人熟知的瘟疫事件中，大部分的结局是感染者团灭。
就算能顺利通过这些难关，还有第三层，隔年的赋税等着呢。
若是灾年又逢战乱，士兵没有储备粮的情况下，很大概率就会灭国了。
比如某位帝王登位的时候，也曾雄心壮志，甚至殚精竭虑将祖上的烂摊子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可乍逢连年天灾，百姓们活不下去，硬生生催化了一大堆的农民起义军，最后被邻国捡了个漏。
当时还没被大范围烧粮仓呢。
哎。
受苦的永远是普通百姓。
正感慨着呢，那边镖师找了过来，“云姑娘，山长请您过去一趟。”
方婶子连忙推她：“可不能让师者久等。小里，快过去吧。”
云里告辞了一声，便随着镖师走了。那镖师一路走，一路嘴皮子不停，“云姑娘，此处离文山书院还有二十多天的路程，山长打算在丽水城修养一段时间再回去，说是不能让夫人看到他这副病重的样子……”
云里猛然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个镖师。
不是，这是正经人能说出来的话？
那小老头在狗叫什么玩意儿？
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文山书院那边不缺水？”
镖师点了点头，“山上有瀑布，也有个极大的水潭，想来应该是不会干涸的。”
太好了！
云里的脸上浮现出喜色。
“那文山书院附近的城镇是不是也不缺水？”
镖师想了想，“许久没有回去，并不是太清楚。不过文山书院往北两百里处，有一座极大的湖，想来就算是干旱，也不会枯涸。”
“太湖？”云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湖。
“是叫柳湖，相传曾经有个仙女儿……后来为了纪念那个仙女儿，便起了她的名字，叫柳湖。”
云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些神话传说有一个共同性，就是驯化女性。无论是原本多强大的仙女，贵女，甚至是陀螺精不对，是田螺精，女鬼，都会为了一个书生或者牛郎无私奉献自己。
一点都不想听呢。
不是势均力敌的爱情，那都叫扶贫，而且是精准扶贫。
还是聊斋更适合这些故事。
不过镖师讲得很生动，很开心，很盼望的样子，云里也不会去给人家泼冷水。
好在这条路很短，瞬间就到了山长的帐篷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