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博听得头疼,连忙喊停,“众位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又都是出了名的颖悟绝伦。自你们入学以来,学院最先教的便是这骑射功夫。谁都可以说自己不善骑射,唯独我们文山书院的学子们不行!”
“众位来文山书院读书,为的是考取功名,报效朝廷。眼下天灾不断,人祸四起,有谁能说,自己是不需要这些手上的真功夫,就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的?若是你们的亲人在林子里,你们也是这样乱射一气吗?若是你们需要上战场,敢与此等射到自己人的同袍为伍吗?若是此时地上躺着的是你们的相熟之人,你们也是这般听之任之不管不顾吗?!”
“骑射先射心!望众位师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扣十分,扣的是他们的品行。
严明知缓了一会终于缓了过来,也不理那边任浩博教育师弟们,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里童身边,“他伤的如何?”
虽然说根据里童的神色就能看出来,这名学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到底还是要里童亲自说出口了,他才能安心些。
“放心吧,无大碍。等大夫处理完休养个一个月,应该就能好了。”
“没有性命之忧便好。”严明知松了口气,又看向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孙公子,“你好好养伤,落下的课业等你好了,我会亲自来与你讲解,你不用担心。”
“这会讲这些做什么?!大夫呢?你没把大夫先喊过来?”里童嫌弃地看着他,“你跑过来做什么?一口气喘不上来,大夫是先给你看,还是先给他看?尽给人添乱!”
严明知脸上的淡笑渐渐消失,“我若是说我是被任师弟强拉过来的,你信不?”
里童看了一眼那边正严肃教导师弟的任浩博,信倒是信的。只是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这种事情,他不要面子了吗?
“师……兄,我觉得我还能活,不要放弃……我啊!”
地上的孙息吕赶紧出声找一些存在感。
怎么这两人聊着聊着就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呢?按住伤口的手都拿开了!
里童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哭笑不得地换了个手帮他按住伤口,“不要贫嘴贫舌,好好休息一会,你没事的。”
又伸出一只手戳到严明知的下巴上,“拿一片参过来。”
严明知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参片,却没有递给里童,而是直接塞进了孙息吕的嘴里,一边夸道,“师兄果然了解我!”
里童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夸的?这家伙身体孱弱,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随身携带有各种保命的药丸,参片只是最寻常的一样罢了。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老者的壮汉,以及四五个拿着担架等东西的人。
让小厮接手了按压工作后,里童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小里,这位受伤的公子身体状况如何了?”
老大夫一看有熟人在,还没从壮汉的背上下来呢,就赶紧询问。
“齐大夫放心,并没有伤到要害,拔了箭休养个一段时间就行了。”
“哎呀呀!流了这么多的血,怕是得好好补一补才行!快,快把他抬到担架上去,这箭得先回去才能拔。”
老大夫刚放下去的心又被流血量给吓到了,简单包扎了一下后急急忙忙地指挥着众人,将孙公子给抬走。
随着伤者的离去,林子里越发静得可怕。学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领头的三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