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到了。”车队停下之后,陶德从翻身下马,来到霍尔夫的马车前。
“我看到了,陶德先生,带上我的剑和弓。坐在车里真是无聊啊,卢克,我的马呢?”霍尔夫打了个哈欠,从车上下来。
“少爷,马来了。”卢克是侍卫队的队长,三十左右岁。他长得人高马大,留着松散的黑发,八字胡须精心的修剪过,身材很是精壮。
他单手驾马,另一个手里牵着霍尔夫的马。陶德管家把手里的剑和弓挂在马身上,服侍霍尔夫上马。
“愉快的一天开始了,我的好猎犬阿加斯在哪?阿加斯?”霍尔夫翻身上马,坐在马上左右看了看,但没有看到阿加斯。
“少爷,我在。”阿加斯从两名侍卫身后走了出来,他用袖子往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的头发因此显得更为蓬乱。霍尔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他如此幼小、可怜、无助。
唉。。。霍尔夫心里长出口气,他愧疚了整整两次呼吸之后,然后更想玩坏他了。
“去给我的好猎犬拿点水来,没人发现他很热吗?”霍尔夫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陶德管家给阿加斯拿水。
陶德管家心领神会,他取过给猎犬喝水的小木盆,放到阿加斯面前,并且倒上凉水。
“少爷,我还不渴。”阿加斯低着头,心里恨的牙痒痒。
“那可不行,我们即将开始狩猎,如果你不喝上足够的水,怎么帮我捕猎呢?”霍尔夫认真的说。
阿加斯不用看霍尔夫那该死的嘴脸也知道,如果不喝掉盆里的水,霍尔夫绝对会让人把他按在盆里,“帮助”自己喝水的。
“谢谢少爷,我喝。”阿加斯逐渐平复了心情,他一脸平静的感谢着少爷,仁慈的霍尔夫勋爵。
看着阿加斯上前咕咚咕咚的喝掉了小木盆里的水,霍尔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一众人向着林子里进发。阿加斯一言不发的跟在侍卫队后面。
马蹄悠哉的“得,得,得”,霍尔夫愉快的哼着小曲儿。
说是练习狩猎,实质还是游玩,所以走的不急。响晴的天空,太阳照在树上,林间的风柔和中带着丝丝清凉,树叶爽的沙沙作响,这样的美好,就像是在体会某些羞涩。
远处草丛耸动,霍尔夫一伸手,队伍随之停下,马蹄声瞬间消失。霍尔夫眯起眼睛,抬臂搭弓,箭矢破空而去,仅一瞬间,远处便传来半声短暂的悲鸣。
“少爷射中了,射死它了!”那金色的长发,挺拔的身姿,看的陶德心里一颤。
听着陶德管家的话,霍尔夫回头看了管家一眼,松开了有些愤怒的眉毛,陶德那一脸崇拜像,绝对发自真心。
“不过是一只灰兔罢了,大惊小怪。去把它捡回来,我的好猎犬。”霍尔夫一脸傲娇的说。阿加斯闻声弯下腰,手脚并用,像狗一样冲了出去。
这么做的原因是,上个礼拜,阿加斯因为跑的姿势不对,被抽了一顿鞭子。
来到猎物跟前,阿加斯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那是一只灰兔,箭矢透过它的胸膛,将它钉在地上。
不能否认的是,霍尔夫的箭法确实精准。可怜的小东西还没有死透,双腿不时的蹬动着,似是求生的本能,就像被奴役的阿加斯一样。
阿加斯看了一会儿这可怜的小东西,心里默默替它祈祷之后,才将灰兔连带着箭矢用嘴叼起,手脚并用的跑回队伍里,卢克接过野兔,将箭矢拔了出来,然后把灰兔交给了陶德管家。
箭还是完好的,但已经脏了兔血,不可能再给霍尔夫使用,卢克把箭插进自己的箭袋,这一幕被其他侍卫看在眼里,眼里尽是羡慕和崇敬。
“少爷,您的箭法真是精准。”做完这一切,卢克做了个捶胸礼。
“您过奖了,卢克先生。”霍尔夫很是绅士的回了一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趴在地上的阿加斯。
阿加斯感觉到霍尔夫看着自己,更是卑微的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
“真是我的好狗,做的不错。陶德先生,记得将这只野兔烹好,赏给阿加斯。”霍尔夫满意的说道。
霍尔夫挥了一下手指,队伍继续前行。
一路上野猪野兔野狍子,霍尔夫少爷看到什么射什么,也不是一定要命中,把箭远远的射出去,再让阿加斯把箭叼回来,看着心爱的狗奴阿加斯欢快的奔跑,这可比捕猎有趣的多了。
也正因如此,车上的猎物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太阳爬到了头上,正午时分绝对是最热的,卢克侍卫长带着几个侍卫搭灶拾柴,生火烤肉。
不过霍尔夫是不会和侍卫们一起用餐的,他有自己的厨师。不仅如此,连吃的东西也有区别。
两头野猪在火上翻烤,显然是给侍卫们准备的,奉行着吃饱原则,是侍卫们的生存所需。
而霍尔夫的餐桌上的,是厨师精挑细选的脢头肉,这肉本就少,又靠近脖子,所以很是考研厨师的刀功。
再加上两片猪舌,配上少许雪花肉,烤上七分熟,辅以调味料和精盐蘸着食用,极为鲜嫩,极为爽口。
为了征服霍尔夫的味蕾,厨师真的很拼。
霍尔夫悠闲的享用着餐桌上的烤肉和红酒,时不时的和身后的管家说上几句,吃饱已不是他的追求,而是享受美食和生活。
直到霍尔夫酒足饭饱,返回马车闭目养神,仆人和侍卫这才开始吃饭。
“陶德先生,别忘了我们的好猎犬,他今天的表现我十分满意。”霍尔夫说完关上车门。
“如您所愿。”陶德行礼。阿加斯一言不发的吃掉了大部分烤兔,又趁人不注意,偷偷藏在怀里一部分。
待到饭后,气氛变得安静,只有风还在不时轻抚,多么持久而坚挺的自然之力啊。
大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只有阿加斯,他总觉得今天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方才霍尔夫表扬的话他也听在耳朵里,按照以往的经验,表扬通常意味着更残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