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江一听,把牛群喊住,说:“你回来回来,记住,别给孩子说啦,菊城回来得二百来里路,跑个啥呀!”
“这么大的事儿,说啥也得叫他回来。”牛群话音刚落,牛六接话茬说:“叔,旺旺知道了,是我告诉他的,他说明天就回。”
当地的风俗就是这样,谁家有红白事,都是占用自家的院子搭棚建灶,摆案上席。牛长江的院子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孩子们也在大人忙碌的身影间窜来窜去。很快,院子中央就搭起了遮阳棚。在院子的东侧,牛六几个人正在造着锅台,蒸炒煎炸都要在那上面完成。和几个人垒着灶台,牛六说:“你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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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说,要是新娘子再给长江叔结个瓜儿,还不把长江叔高兴死呀。”
“你们说是不是?”牛六追问正在码砖的伙计道。见他不语,张大嘴只是不停地笑,牛六说:“人家七十还能结个瓜呢,长江叔才不到六十,我看,还能干得动。”
牛六的话说了一半,就觉得不对,回头才发现牛长江早就站在他身后了,他拔身站起来,眨巴眨巴眼说:“叔,我可没说你坏话啊。”
“你就是改不了那贫嘴,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看着牛长江笑着走开了。牛六埋怨垒砖的伙计道:“真是的,你咋早不说给我他站在我背后呢?多亏我还没说他洞房里的事儿。”两个人窃窃的笑着,说着,有滋有味的干着。
吃完早饭,胖老婆把电话拨了好几次,对方都没人接。牛长江和儿子牛兰奎就要结婚了,儿子和老子同一天办喜事,在牛家庄历史上是破天荒头一回。这么大的事儿,总得通知牛书贵一声吧。她放下话筒后等了一会儿,就又拿起话筒再拨。拨着电话自语道:“这个点儿不在办公室,能在哪儿呢。”
“歪,你好,宏达公司,你找哪位?”对方是一个讲普通话的女人声音。
“我找牛书贵!”
“牛总正在会议室开会,请两个小时以后再打过来好吗?”
挂了电话,胖老婆若有所思的坐着。自从牛书贵上次发工资拿出一千块帮了那个叫刘丽娟的女人,胖老婆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地位和金钱最能改变的就是男人对于情感上的放纵,只要沾染上这样的恶习,就像一个苹果,从最初腐烂的斑点渐渐扩展变大,直到最终成为一塌糊涂的垃圾。胖老婆内心时刻关注着牛书贵的变化,他早已经下定决心,关键时期她宁可让他失去金钱和地位,也不能让他走进泥潭。她在牛六两口子嘴里听到各种各样的交易太多了,乍听起来简直让自己不敢相信。这世界怎么越来越变得失去光明,那些腐化堕落的人可都是上层社会的人们啊,那些纸醉金迷的人,没有一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都是为了某种需求,在各自的位置上表演自己的节目,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在靡靡之音中丧失着自己,掩埋着自己,都在所不惜。
为此,胖老婆在牛书贵上任前就已经有言在先。她为了给牛书贵表白自己的一些想法,那一整夜几乎都没合眼,她好无休止的说,那状态就好像自己的男人即可就将奔赴刑场一样:“我一个农村丑女人,图你啥?我图的就是你这个人,图你天天出门天天回家。我不图你当官儿发财,就是你把金山银山搬到家里来,我都不稀罕。这些年咱日子这么苦,咱都一步步熬过来了。想想,这人一辈子到底是图个啥,我早就琢磨了,就图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哪怕柴米油盐都买不起,相互依靠着活着就是福。哎!我给你说话呢,你怎么呼噜上了!”就这么想着,胖老婆的眼角有一颗泪珠慢慢滑落,她的思绪飞扬,或许又想起了死去的爱盼。(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