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宁被打了五板子,自然是疼痛难忍,此刻不想说任何话,任由萧景恒将她抱着往殿里走去。
殿外跪了一地的宫人,此刻都不敢起来。
太后越过皇后走进内殿,皇后不得不跟进去。太后难得发了威,“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对贵妃动手?”
皇后自然不畏惧太后,“臣妾昨夜听说贵妃溜出行宫,本来还想着若是贵妃能早些回来,臣妾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可是没想到贵妃竟然如此放肆,彻夜未归,臣妾不过是在履行作为皇后的职责。”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全是元卿宁的错。
太后生性软弱,此时竟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吗?”背后冷冷的声音响起,“昨夜是朕带贵妃出去的,你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打?”萧景恒的话令皇后心下一颤。
皇后赶紧跪下,“臣妾不敢。”
皇后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皇上竟然真的对这个女人上了心,要不是最近皇上彻查三年前就旧案的消息让她寝食难安,她也不可能任由元卿宁勾引皇上。是她大意了,但以后,她一定会盯紧元卿宁,让她不出现在皇上的视野。
后宫就是如此,不断有新人,新人哪闻旧人哭。即使现在元卿宁得皇上倾心,但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过几日选几个新鲜的人送进来,谁还会记得这位贵妃娘娘。
皇上在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有了底气,腰板也听得直了些。从前那位仪贵妃,也是出自傅家,傅家这么多年,前朝后宫都想要,野心勃勃。太后一直和他们不对付。无奈自己没有母家支撑,势单力薄,也只能由着他们。
皇上气极,“你不敢,你都敢让那些狗奴才对贵妃动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后心惊,皇上以前对她不算好,但还算客气,从不会这么疾言厉色的与她说话。如今这是怎么了,真被那狐媚子勾引去了。
这时太医出来禀报,“贵妃娘娘玉体无恙,索幸只是皮外伤,贵妃娘娘身体底子很好,按时敷药,不日就会痊愈。”
萧景恒的脸色依然冰冷,只是松了口气。他知道元卿宁从前是在战场上的,肯定受过不少伤,以她的性格,挨军棍也是有的,自然不会伤及性命,可是现在他在她身边,他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哪怕是皮外伤也不行。
皇后低垂着眉眼,眼里的狠厉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这个女人一定不能留,自从她来到皇上身边,皇上性情大变,开始管起后宫的事来,甚至开始查三年前的旧案。
皇后认定皇上开始查三年前的旧案是因为元卿宁,心里越发认为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而萧景恒当着阖宫上下的面,亲自下旨,待太后寿宴回京之后,皇后禁足,宫里的事情由静妃和宸妃负责。
皇后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皇上,她及笄之年就嫁给了他,可是从未得到过他一天的爱,甚至,从未成为真正的女人,只是这么多年,为了这后宫的权利,她极力忍耐。
可此刻,他竟然要将她唯一依靠的权利都夺走,她不允许,决不允许。
太后进屋安慰了元卿宁几句便离开了,此时屋里只剩下萧景恒,萧景恒看着眼前趴在床上的人,十分心疼,“朕没想到皇后竟然会直接对你动手,朕应该送你回来的。”
愫盈刚刚给她上了药,此刻凉凉的,已经好了许多,她反而安慰萧景恒,“皇上不必太介怀,这件事本就是臣妾不对,后宫妃嫔半夜出宫彻夜未归,皇后娘娘只是打了臣妾几板子,已经很仁慈了。”
萧景恒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可朕十分心疼。”
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元卿宁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只得抽回手,“皇上,作业唐将军遇刺,您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和他商量,臣妾无事,皇上去忙吧。”
萧景恒无奈,他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忙,虽然此时很想陪在她身边,可是他知道,只有他将那些人都收拾了,才没人能阻碍他们在一起。
萧景恒沉声安慰了几句,临走时,元卿宁忽然道:“皇上,是谁去给您报的信。”
皇后能知道她半夜出去了,一定是因为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可是皇后如此谨慎,皇上和太后怎么会知道?
萧景恒微微一笑,“你呀,操不完的心。”
宠溺的语气,让元卿宁心上冒出一股暖流。他们就像平常夫妻一般说话,自从接到圣旨那日开始,元卿宁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也能享受丈夫的温柔。毕竟他的丈夫是天子,后宫佳丽无数,而她区区武将,凭什么会让天子喜欢。
元卿宁不禁问出声,“皇上,您喜欢臣妾什么?宫中并不缺漂亮的女人,臣妾也绝不是倾国倾城之姿,您的喜欢,令臣妾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