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静静的洒落在地上,一东一西两个月亮在今夜格外的明亮,可能这也是对方特意挑选的时间,当两个月亮同时出现在空中时,整个夜空和白日里的阴天没有区别,这样的夜色下,一个身无灵力的人想要隐藏行踪是绝无可能。由此可见对方的势在必得。
“站住!此路不通!”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对面的为首老者扭头瞧了瞧,道:“便放他过来无妨。”他故意不施法让声音凝聚成束,而是将灵力蕴含于声波中四处扩散,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老三~!”李长老凝目望去,失声喊道。
空中一道身影脚踏一尺牍状法器歪歪扭扭的飞来,人还未到,脚下尺牍一歪,尺牍上的人便倒栽葱的从空中落下。
谭香头及留下来的张回连忙纵身跃起将来人接住,却是跟随庄主一道外出的元婴期长老牛午子,此刻的牛长老面如金纸,双目涣散,嘴角一大片未干的血迹,再看身上,一身法袍已经如乞丐般的破烂不堪,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而身上灵力尽失,再一探查,内腑尽裂,双臂也已经骨折,这样的伤势已然伤到了根本,除非大罗金仙出手,否则伤养好后也再无寸进可能。
李长老顾不得强敌在侧,连忙渡了一道灵力过去,又喂了一颗净元丹,手中也给塞了两块元石。良久,牛午子才回过神来,顾不得打坐疗伤,扫视了眼前众人后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问:“强敌来犯,庄内可否安然无恙?”
众人默然。
牛长老顿觉有异,这一路来他已然是神智不清,全靠一口气凭着本能往庄内赶来,就连先前的阻拦他也没有察觉,此刻一见庄内留守的修者大多都已在场,而且身处谷外,不是变故又怎会如此?抬眼往前看去,便看见五个黑衣人,顿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众人的心均沉到了谷底,连修为仅次于庄主和大长老的三长老都受如此重创,那么两个副庄主和二长老、五长老及三个香头怕也是凶多吉少。至于跟他们出去的各香修者,因为修为低,可能反而无事。
“李长老,要不……”许九瞅瞅谭香头,又瞅瞅李长老,嗫喏的开口。
“住嘴!”张回怒目圆睁,抬脚便将许九提了个趔趄,“强敌在侧,你不想着如何御敌,反而想委曲求全?”
许九也就是九爷是他多年的手下,一开口张回如何不知他想说什么?当下赶紧打断不让他说下去。
“老九,敌人该不是你引来的吧?”李长老想起先前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和外界打交道最多的许九,原本想事了之后再调查是谁泄了密的,这下一听再也憋不住,冷冷的盯着许九。
“天可怜见!李长老,冤枉啊,我许九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而且,廿先生答应教我野雉汤的做法还没教呢,我怎么可能与他们有勾连?再说我妻儿如今可全在谷中,引敌来犯这不是陷自家人于安危嘛?我就是觉得,瞧他们的阵势,对廿先生也不会加以伤害,所以,所以……”许九连忙辩解,瞧到李长老的目光越来越冷,一个激灵,赶紧住口,悻悻的退到一边去了。
“九爷是性情中人,我相信他不会出卖碧落庄,我相信他。”不远处传来廿秋带着点倦意的声音。
“廿先生?”谭香头和张回回头一看,且惊且喜,连忙一个箭步站在李长老左右和李长老呈三角之势,将对面五人和谷内出来的廿秋,林阿,老莫及张道、李军、周堃六人隔离开来。
再看六人,以周堃为首,后面跟着张道,再后面是廿秋,廿秋的左右是林阿和老莫,而李军则位于最后,五个人将廿秋紧紧的围住。
这边许九感激的冲廿秋行了一礼,这一礼行得心甘情愿,远不是当初接廿秋来时候的公事公办。然后他也跑到了老莫的身边。
元婴老怪速度虽快,但从静止开始发动必定有身体的预动,或是提肩,或是腿弯略曲看起来像是人忽然一矮等等,有心盯着则必定知道其要动,只是当动起来后,就很难判断其目标所在,而且短距离内速度奇快,等发现他的目标所在后,往往已经来不及。
但是现在,对方的目标绝对是廿秋,所以,只要对方有要发动的预动作,保护住廿秋就可以了。更何况在他们之间还有李长老,谭香头及张回三人在。
“喂!老头,听说你找我?”廿秋虽疲倦却是但眼里却尽是笑意,搂着他脖子不放的小白猴也“噫~咔”的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