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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已经走了，面包房整个的灯都关掉了，只留了这边桌子上的这一盏。我看着桌上的便利贴。大概意思是，小星已经睡了，天太晚她就先回去之类。
小星？那个孩子叫小星？
我放下了袋子，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灯光发呆。好久没有这个样子的感觉了。
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我披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特林拿着一本圣经，我靠在她的怀里，静静的听她读着圣经。
她问我“莉娅，你喜欢圣经里的哪个人啊”
我抱着她的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身上暖暖的味道。
她笑着亲了一口我的额头，“该睡觉了，宝贝”
特林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圣经，不喜欢上帝。
楼梯上有动静，我瞬间警惕的扫去，却发现是小孩子抱着抱枕站在楼梯口看着我。
他见我看他，往后缩了缩。
我收回了眼神，可能是我刚刚的反应吓到他了，于是换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温和的眼神看向他。
“怎么还没睡。”我朝他招招手，他见我温和，跑到我旁边坐下。
“姐姐，我在等你，刚刚有点渴了。”我隔着灯光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小顾给他穿的是个什么。
不知道小顾从哪里翻出的衣衫套在了他的身上。宽大的衣服松松夸夸的罩在小孩的身上，像穿着一件莫名的裙子。
我起身从冰箱了拿出了牛奶，倒进了杯子里。
回头看了看他，好像，特林每次拿给我的时候都是温的，于是又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两圈。
我看着他咕咚的喝完了一整杯。
“喝完，就早点休息吧”我真的超级累了。
“恩”他跟着我后面亦步亦趋的上了楼。
楼上已经被小顾铺好了，被子稍有凌乱。
小孩子熟练的爬上去吗，规矩的躺好。
临睡前，不经意的撇了眼对面那栋楼。十二层的灯光没了，果然也该是休息了。
“嘿，醒醒。醒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也不晃了，熙熙攘攘的，有人的鞭子声响，小女孩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扛了起来，癫的胃里绞着难受。
又过了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又被人扔到了地上。隐隐约约，她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抽着烟聊天。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另一个人叹了口气。
接着她看见一双脚靠近了自己，旁边一阵小孩的尖叫，哭喊混合着大人的呵斥，而她又单独被扛走了。
车子哄哄的声音。
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把她摇散了。
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
她看见有人站在一起交耳着什么，视线有些模糊，小女孩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她被另一个人夹到了腋下，带走了。
地面泥泞不堪，她只看见一双雨靴一深一浅的踩到里面，边脚上都是泥土和碎草。
雨靴停了下来，她觉得有一扇门被打开了。
里面吵吵闹闹的还有好多烟雾气。
她有些呛，又咳不出来。
那人说了些什么，好像是问谁在不在？
接着，又拐了几个弯。她好像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很沉，很重的门。
来人夹着她跨了进去，里面有些冷，冷气倒让她的精神好了一点。小孩子艰难的抬头看去，那一刻她忘记了呼吸。
架子上一排排的瓶子里放着人体的器官，有些泡的微微发白。有些还是鲜红的。
一旁的桌上有些管子通到瓶瓶罐罐里，发出突突声音。
有人从她旁边过去，拖着一个大号的袋子，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她完全清醒了。
“哦，这次是一个小女孩。”
“我真的是太喜欢的小孩子了，他们简直是没有被污染的天使。”
一个带着手术套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恐惧的看着面前带着口罩的男子，拼命的挣扎。
“不要，不要，我不要”她恐惧到忘记了哭泣，睁着大大的眼睛拼命摇头，无奈面前的人嘻嘻哈哈的和口罩男子聊着什么，根本不顾她的呼喊，伙同另一个人将她的四肢绑在了桌子上。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的挣扎。
不要，她不要被放在瓶子里。
戴口罩的人从旁边取出了一个针管，一下子扎进了她的脖子。
她觉得视线渐渐模糊，迷糊中她只看见那人抬起了手上细小的刀。刀片一晃，她觉得一道光闪进了她的眼里，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