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女子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端着饭菜进来。“先生,这是掌柜的交代下来的饭菜,让奴婢将它送来。”
房内,李怀瑾虚弱无力的靠在榻座上,白景霄则站在他身侧,匕首藏在衣袖中抵住了他的腰。
而苏穆冉犹是泰然自若的翻读着书桌上的读目杂记,全然未曾在意屋里多了个人。
“放这儿吧。”白景霄伸手指了指一侧的矮桌。
“是。”那女子放下饭菜,没有胡乱四看就退出去了。
确定外面人走远了之后,李怀瑾才又将匕首露了出来,“白先生,现在可有兴趣回答我的问题。”
“方才这位娘子说,两位是来救白某出苦海的人。既然是这样,那告诉你们答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怀瑾眼神微变,他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没被这刀吓破胆子,手中利刃微转,靠上他的血脉,轻声道,“保命。”
“待官差搜查瓷窑之时,能保你的小命,且不受牢狱之灾。”
“好。”白景霄猛地站起来,匕首差点划伤他的脖子,“我果然没猜错,两位是官家的人。”
他规规矩矩的向两人行了一个大礼,“求二位带人查封瓷窑,救这些村民脱离苦海!”
“你为何会猜想我们是官家的人。”
“两位身姿气度不凡,进屋之后不曾勒索钱财,所寻所问,皆是与这村子有关。所以白某断定,你们不是打家劫舍的贼人也不是王华才的仇家,而是两位官差。”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睛微微散出光芒。
此时苏穆冉也翻箱倒柜翻的尽兴了,从后头书架过来参与到两人的谈话中。
她对上李怀瑾的眸子,将翻出来的另一份备用账本递到他手上,瞥向仍然架在白景霄脖子上的匕首,眼神示意,暂时可以相信白景霄的话,不用如此威逼。
李怀瑾这才放下手中匕首,接过账本,翻阅起来。
“白先生是良善之人,我们会帮你,自然也会帮助其它的村民。”她淡淡地说道。
不过一句相助的话,白景霄的眼中已微微露出雀跃之色。
“不过,先生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我们才能设法施救。”她轻抬左手,示意他坐下,从长商议。
“二位,实不相瞒,对村民中毒一事,我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最近半个月来,时不时的就会有村民突然中毒,一开始是昏迷,后来就开始发疯,还”
“吸人血。”苏穆冉补充道。
他点点头,“没错,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出事,王华才就会派人将他们关起来,可是还是会有人断断续续的中毒,那些彻底救不活的还有死了的,他就会派人一车一车的将他们拉去乱葬岗。”
“村子里整日人心惶惶,甚至传出了疫病的谣言,大家都想逃走。可是王华才日日派人出去巡逻,查点人数。将壮丁全都拉来当苦力,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瓷窑里,中毒死去的人多不多?”李怀瑾出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有过一部分人,但比外面村子里的要少多了。”
苏穆冉的食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你们平常用水都是从哪里来?”她轻声问道,刚才似乎在院中看见了一口水井。
“此地干涸,物料奇缺。村民门多去百里外的青河挑水,一存就是七八日。瓷窑里有专门打的水井,所以不必外出挑水。”
果然,并不是同一水源,怪不得这里的人好像没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