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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光线照耀在少女身上,她变成了光,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这一刻,她是焦点,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似乎无声地逼问着:
“你要做什么?”
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父亲,但视线扫过黑压压的一片,她根本找不到。
幸与不幸,她偏偏看到了一脸冷漠的颜舒容,她身边低头沉思的季霜寒以及眼神闪烁的祁晏。
她眼神亮了一瞬又熄灭,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的雪夜里点燃的火柴。
光明的尽头是黑暗。
她以为祁晏会站出来帮她,可是他除了眼神闪烁地望着她,没有任何行动。
机会转瞬即逝,她没有那么久的时间给他思考衡量。
“没人会帮助你的,放弃吧!”耳畔仿佛充斥着这样的话语。
天旋地转间,徒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光下,她只能坦诚: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但她没有第二次说出这句话,而那个人第二次向她发出了邀请:
“颜妍,要和我跳舞吗?”
一个人,一句话,能杀人也能救人。
谁能想到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却是她眼前唯一能紧紧抓住的浮木,她不仅不能让他离开,还要紧紧地抓住他。
命运何其讽刺!
她像任人操控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被丝线拉扯着,每每将要挣脱时,都变得更加狼狈不堪,谁是操线人呢?
宴会厅里又亮起一束光,他也站到了光下,遥遥地向她伸出了手,在招她过去。
少女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向他走去,鞋跟敲击地面形成的响声,一声一声,扣人心弦。
她终于走到了他面前,扬起微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以行动回应了他的邀请。
燕舜华真心地笑了笑,一手握着少女伸过来的手,一手引着她的另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他伸手向少女纤细的腰身搂去,少女无意识地轻微瑟缩了一下,他便只虚握着少女的腰身,带着她跟着音乐轻轻跳动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找了各自的舞伴,开始跳舞。
“顾秀秀,你看你弄巧成拙了吧!”顾陶陶边跳舞边和他的姐姐说。
“我做了什么啊,我不就是按照惯例请生日宴的主人跳第一支舞吗?”顾秀秀死撑着不肯承认。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听到了她说的那句‘不会跳舞’的话。然后刚刚说出来,就是想让她下不来台,给她找不痛快。”顾陶陶完全没相信自家姐姐的说辞,一针见血地戳破道。
“你现在倒是聪明了,我这样做其实只是想帮舒容小小地惩罚她一下,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没想到底会怎么样。成功了也只是让她丢点脸,不成功也没什么。”顾秀秀见双胞胎弟弟这么肯定,便也不再掩饰了。
“呵呵呵,不成功也没什么,你确定吗?”顾陶陶被她的姐姐气笑了,“你瞎吗?是没看到燕舜华当时站出来帮她时,舒容的表情吗?”
“舒容,你的表情很不好。这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跳舞吗?”季霜寒对着颜舒容说。
“对着你,我有必要藏着掖着吗?而且,不要再明知故问了。”颜舒容抬头看着容貌昳丽的少年毫不客气地说道。
少年笑了笑:“不,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也藏着掖着,就像对着燕舜华一样。”
颜舒容听了这话没有回答,仿佛一心一意地专注着跳舞。
少年自嘲般地说道:“其实,我刚刚是想要去邀请她跳舞的。但晚了一步,如果没有晚那一步,现在我们应该都很开心。”
颜舒容听闻此话,脚下步伐一乱,踩了季霜寒一脚。
恰好此时,顾秀秀也恼羞成怒故意踩了自己弟弟一脚。
“你踩我一脚也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而且也没有人专门往别人的脚下看。”燕舜华此时一脸无奈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少女,“所以,能别低着头往脚下看吗?再这样,你就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