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皱皱眉,难怪萧锬说这老东西难缠,破罐破摔的样子果真是不好对付。
独孤维唯打量魏天喜的脸色,这已经是不让他睡觉的第二日了,魏天喜脸色明显十分憔悴,眼下眼袋很重,就连脸上的老年斑都明显加深了些。虽然他逮着机会就打盹,但毕竟上了年纪,精力衰退,不能好好休息明显淘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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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费不少精神。
独孤维唯看看室内的侍卫,萧铎便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
“魏公公这是何必呢?你在这里遭罪,别人却依旧逍遥似神仙,你甘心吗?”独孤维唯面对着魏天喜慢声细语,以劝解的口吻说道。
魏天喜睁睁眼,有气无力歪着脑袋看着独孤维唯,思索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道:“别人是谁?老奴可不知道。”
独孤维唯注意到他思索的神情,知道魏天喜两日未睡,此时思维已经迟钝了,他怕自己说错话,所以说话之前要先想一想。
她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加快语速道:“淳于雁是怎么死的,很快就能查清,石俊怎么升的职,还有金吾卫大将军为什么要提携一个无权无势的商家子,这些都不经查。天子一怒血流漂橹,圣上震怒之下,公公觉得谁能保守住秘密?”
魏天喜脸上的淡笑显得十分呆板,神色恍恍惚惚,却不随着独孤维唯的节奏走,依旧想了想才声音暗哑地缓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在邵岩时老奴的手下人得罪了二小姐,二小姐便记恨在心,撺掇着太子殿下这样对待老奴。老奴伺候先皇后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先皇后在天若有灵,知道二小姐这样蛇蝎心肠对付身边的老人,定不会轻饶了二小姐。”
嘿!都这样了还不忘倒打一耙挑拨离间!
独孤维唯的白眼尚未来得及翻起,萧恪已经飞起一脚揣在魏天喜膝盖上。他哪里能容得人当着他的面污蔑独孤维唯。
巨大的力量使得魏天喜带着椅子向后飞出去侧翻到在地,伴着低低的一声“咔擦”声和他咬牙的闷哼声。
萧恪一脚之下,就是一棵树桩也断了,别说魏天喜一把老骨头,想必膝盖都碎成渣了,难得他竟然没有惨叫,忍耐的功夫果真不同凡响。
独孤维唯都怀疑他是因为年纪大了,痛神经萎缩了。
萧锬向几人摊摊手,神情仿佛在说:你们看,这老家伙就是这么难缠,不是我没本事,不能让他招供。
魏天喜是多么难对付,萧铎已经领教过,皱皱眉跟萧锬一左一右将他连人带椅一起扶起来。
独孤维唯拉住萧恪的手顺毛,继续向魏天喜道:“公公打的注意,我大约能猜出一二,不过是打着要死死一人的想法,怕招出真相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可公公可知道你失踪后你那儿子是怎么做的?”
魏天喜脸色惨白,额上因为疼痛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双腿剧烈抽抽着抖个不停,神情却满是讽刺的样子,看着独孤维唯一语不发。
独孤维唯看他的眼睛比方才反倒要清明,暗想他被踹了一脚,疼痛刺激地神智清醒了些,这时候再审问怕不会见效。
“你的义子跟继子两人,一个知道你失踪了,差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一个呢,尽派一些偷奸耍滑的人手出去装模作样寻找你的踪迹。哦,忘了告诉你,你那继子原先的父母兄弟们现在估计已经把你攒下的万贯家财都瓜分干净了。你觉得为这样的家人丢掉性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