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白在将银色的利刃刺入她的身体。
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光二号的目光慢慢黯淡下来。
“师父？……”
旁边的天清羽也惊呆了。
刚刚还好好的说着话，怎么现在就突然出手了呢？
“所以你以后便要记住，永远不能轻易的相信他人。”
白在无所谓的笑了笑，将小光二号已经开始结冰了的尸体随手放到一边，反倒是教育起天清羽来：“不过，有的时候无论怎么去防备，你的结局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所以到底该不该去费那个心神戒备其实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弟子明白了……”
天清羽小心的撇了眼自己旁边的那具尸体，随后便别过了头。
摆在眼前的教训甚至都还尸骨未寒，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此时，他的心中充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无力感，似乎在这广阔的天地间，渺小的也就只有自己罢了。
“人族与妖族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但你生而为人，意志自然就是偏向在这边的。”
白在往旁边看了看，随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事实上，我曾经也是一个十几岁的人类，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成为了血族，并以这个姿态度过了一段看似短暂但实际上又十分漫长的岁月。”
“原来师父你是血族吗？”
天清羽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信息，在此之前他虽然已经知道了白在不是人族但却也不明白具体。
虽然，他也没听说过血族就是了。
“如今，我的思维比之过去受到了更多方面的影响，但也正因如此，那一直存在的本心才会显得更加明显。”
白在点了点头，随后将一边的小光二号的脖子扭了回来，毕竟一直被她那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未免有些渗人。
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冰，随着白在的扭动而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
“师父您为何要杀了她？”
天清羽也看了一眼这个即便逝去了也依旧带着凄楚美感的女人，忍不住的问到。
“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白在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他。
“血脉不过是修行路上的辅助罢了，力量才是修行的根本，但即便如此，徒儿还是要选择先天功，望师父成全。”
天清羽向着白在拱了拱手，目光中带着决绝与坚定，神色里则是一片无畏。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迁怒你，事实上，我如今的思维也更偏向于人族。”
白在了然的笑了笑，天清羽的想法他自然也能看的清楚。
但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我之所以要杀她，只是因为这种刻板而固执愚昧的忠诚傀儡于我无用，即便它已经诞生了几分人性却依然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工具的事实。”
白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那被冰封的鸟儿。
她原本自由，却接二连三的被束缚，如今倒也能迎来解脱了。
“倒不是说因为她无用我就要杀她。”
白在的余光看见天清羽的眼神便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提前打断了他的话。
白在的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脸上露出的笑意也并未包涵任何的感情，或许他这幅以血液构成的身体，也不能为他带来过去作为人的细微波动了吧。
不过，白在也并不需要自己身上有什么所谓的人类的表现，他乃是血族，若是为了迎合人类而一味地改变自己，那么终究只会是落得一个四不像的局面。
“神的印记禁锢了她的思想，铸就了她那近乎永恒的忠诚，即便是诞生了几分人性，却也依然逃脱不了这些束缚，若非死在异界，这他人留下印记也永远不会消失，她终究只能成为一个没有自己的心的傀儡。”
“当然，我也并非是在帮她。”
白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会没理由的费力去做一件事，我杀她，自然也不会是因为单纯的想帮她一个忙让她解脱，毕竟工具也有工具的意义，有它自己存在的理由，将其杀之，便也要担负因果。”
“我杀她，是因为我想要她，除了她之外，叶白手镯里的那颗天使蛋我也会将之要过来。”
“新生的世界正需要这些会诞生微弱自我意志的生物存在。”
“……”
天清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在也并没有关心他的思想，毕竟他还没有严厉到那样的程度。
将已经逐渐被冰块覆盖了的光明鸟收入系统空间，白在便又从木床上站了起来。
复活仪式不能有人打扰，若是在这里进行的话却有些不大安全了。
从怀中拿出一卷卷轴递给天清羽，白在又嘱咐了一句：“这便是先天功了，它可以完全融合其他功法，因此你倒是不需要重新定位经脉，选了它倒也没什么错。”
天清羽抬头看向了他，随后伸手接过了卷轴：“徒儿多谢师父。”
白在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天空中的那片星海，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声。
“人的力量真的能强极至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