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背影,身后那妇女只能不爽的撇嘴,咽回了嘴里的话,着迷的看起手上的钱来。
看着两人急急忙忙跑远,张言却没急着追,他蹲在树上,颇有些兴致的继续看着下方几个妇女。
几名妇人看吴邪他们走远,另一个年轻点的,穿灰蓝褂的妇女犹豫着扯了扯红褂的女人,轻声道:“李嫂子,他们要真是追泰叔去的警察,后面会不会追究俺们给他们指错路啦?”
刚才和吴邪他们说话的红褂妇女还在喜滋滋的搓着手上的钞票,闻言瞟了一眼那女人,不耐烦道“这有啥,俺们又没给那警察说错话,左边那本来就是俺们从前的村!”
“可…那泰叔是往右边那荒村子那去了啊,这警察又是找他们的…那俺们这算不算骗警察,会不会被抓啊?”
“傻啊你!那老泰之前可是给过钱说如果有人就给拦着指到俺村里盯着的,这成功了事后可还有份钱!这真让那警察走对了,抓着老泰了,俺们后面哪里拿钱?真有啥问题,那也是他们没问完,那警察毛躁躁的自己不听完可不干俺们事!”
……
撑头看着下方几人,又看了看吴邪远去的方向,张言轻笑着摇摇头。
他无声起身,继续向吴邪那追去。
前方,吴邪和老痒赶了一段路,果然看见一个三岔口,
他正要往那左道走时,老痒突然拉住了他,说:“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吴邪不由纳闷,“干啥,刚才那婆娘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看了吴邪一眼,眼光莫名,早已想好借口的他直接反问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问题。”
吴邪一愣,那婆娘话里有什么毛病?他没看出来啊?
他赶紧问老痒:“怎么回事?”
见吴邪信了,老痒松了口气,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怎么想伤害跟吴邪的关系,
他鄙视般地指着吴邪,说:“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吴邪听得半信半疑,
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
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啊?
吴邪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老痒却理直气壮的继续骂:“你……你还说你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吴邪顿时跟着老痒向中间的道路走去。
已经重新缀在他们后面的张言看了看这个分叉口,无奈叹气,
吴邪这家伙,精明是有,也足够细心,但太嫩了…
也太过相信老痒了。
只要老痒开口,他立刻就相信,根本不用脑子仔细想想对方实际错漏百出的话。就算左边不对,老痒又凭什么笃定的只拉他向前?
更何况,从方向看就知道中间这个也只会是越往前的越深啊…
深山里面的村子?
任何地方的繁荣都不是没来由的。
张言摇摇头,表情有些复杂,不自觉就再次想到了那件深刻在心中的悔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难得没嘲笑吴邪这次对老痒不假思索的信任。
良久,一声长叹幽幽从茂密树冠中传出。
原来,我依旧没有放下……
……
吴邪两人顺着选定的道路一路披荆斩棘,一直走到傍晚,依旧没有看到有人烟的迹象。
吴邪不时扫过四周的景象,越走越感觉不对劲,
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
心里疑虑越来越深,他急忙拉住老痒,着急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吴邪一眼,眸色深沉,语气平静:“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吴邪看他表情有异,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一闪而逝。
他立刻回头看去,
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在昏暗的光线下,不低下头细看,根本找不到丝毫痕迹。
吴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没细想,对自己发小足够的信任让他的思考自动避开了身边人的疑点,只把刚才的异样感当成是环境气氛造成的古怪。
因为完全没有怀疑是老痒不对劲,他很快苦恼起来: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都已经有夕阳了,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天一黑,他们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
但他又觉得老痒刚才那话(字面上)说得也没错,
就算他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重新走到村庄更加是不可能,
他只好叹气,在内心哀叹,看来,又不得不在这野外再过一夜了……
吴邪愁眉苦脸的和老痒一起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天渐渐黑下来,
疲惫不堪的两人此时终于发现了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立刻有些惊喜的向那走去。
老痒首先推开门走了继续,环顾了一圈后,他扭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