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弱病残、妇人,便是来拖延吾等增援乡里、是前来填沟壑之人肉沙袋!
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你们看看,你们都好好看看:左边那位身上的麻袋,还写着‘姚记粮铺’;右边那位…哈哈哈,竟然写着‘糙米一石’!
哈哈哈,诸位将士啊,有谁愿意用糙米一石,去换那婆娘呀?有个婆娘暖被窝,总比没有强嘛!”
城墙上的将士们轰然大笑起来;更有那流气一些的军士,拿史大人的话题打趣起来:“赵十三啊,你们仨兄弟三个光棍三条枪,凑一石米,将那婆娘娶回去,一四七、三六九地,轮换着用用,岂不是美事一桩?”
“去去去,你不也是穷的娶不起婆娘?你咋不买回去?你看她脏兮兮的模样,与两个月不洗澡的你,岂不是般配!”
“洗洗就好了嘛!我这不是没婆娘,收拾的那么利索给谁看?”
文呈一脸铁青,盯着开始翻过城下胸墙的蛮人,吩咐伍良敲锣、召集满城青壮上城墙,准备御敌!
史大人不宵地撇文呈一眼,大声命令亲随们:“备车!老夫要冲杀出去,扫清这些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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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瞪一眼飘的不知所谓的史大人:“蛮人分明在远处有埋伏;况且蛮人甘愿将族人驱赶来送死,由此可知,蛮人已经不敢再拖沓下去了!
我等可凭借城墙、胸墙抵御蛮人,何必出去白白徒增伤亡耶?!”
史大人猛地一甩大氅,冷哼一声,拔出刀来:“吾乃主帅!众将士,可愿追随老夫冲出城去,杀光这些蛮人?哈哈哈,都是人头军功呐!”
言罢,指着一汉安县位“百人主”小校、一名岳池守军小校:“汝二人,速速点起兵马,随老夫出城杀敌!”
再也不理会文呈,“蹬蹬蹬”径自往城楼下而去!
那史十郎慌忙跟上,一边小跑,还不忘扭头怼文呈:“还不是你个不长眼色的二郎,惹下诸多祸事!害的吾大兄,拼命地想着多多立下战功,将功赎罪;如若不然,岂不被刺史君斩杀于市?”
伍良凑近文呈:“二叔,要不趁此獠二人出城之时,放箭射杀?”
文呈瞳孔骤缩,瞪伍良一眼,厉喝道:“你给我记住!战阵之上,皆为同袍!无论有何私怨深仇,都不许在同袍背后捅刀!
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有此言语,我定会将你格杀当场、将你的人头传阅全营!
战场之中,算计同袍者,死!”
伍良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下:“伍良不敢!伍良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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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依旧紧紧盯着伍良:“良,你记住:同袍,是让你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托付于他的人!
有同袍在身后,你就应当对他足够地信任!同样的,你的同袍们,也能够足够地信任你、依赖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戈,与子同矛!
每一位同袍之间,都是彼此的手足;是彼此的耳目、是彼此的盾牌…
起来罢,你还年幼,可别长歪了!否则,别怪二叔拿你当敬猴的那只鸡。”
伍良用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顿时双颊便红肿起来:“伍良记下了。谢二叔的教诲!”
文呈也不阻止伍良自扇耳光——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必须得让他印象深刻、自此在他心底留下一条底线!
文呈看着站在“高车”上、寒刀前指、浑身上下意气风发、大氅猎猎作响,冲出城门的史大人,暗自叹了一口气:“伍良,带二百汉安军,准备接应史大人吧!
陈相,你且随我调配民夫、丁勇,准备苦战!
本次攻城,蛮人已经筹备很久了;加之蛮人粮秣奇缺,首次攻城,必然凶猛至极矣!”
也不知那史大人,是何时从府库里翻出来这辆“高车”?幸亏府库里没有“安车”,若不然,这烧包史大人,给你玩现场版“安步当车”都有可能。
或许,史大人是个春秋迷——喜欢玩战车弛聘沙场的感觉?
唉,这史大人恐怕是没搞明白:春秋时期,打仗都得打的客客气气地。
规矩贼多:春耕农忙时节,不能打;祭祀的时候,不能打;天气太冷、太热了,还是不能打。
至于战场上,什么不“半渡而击”啊、败了可以“退避三舍”啊,认输退后五十步,对方就不再杀过来啦…
五十步笑百步就是这么来的
——那时候打仗,与“黔首”、“国民”、“武士”们关系不大;上卿们叫我们去打谁,那就去呗!摇旗呐喊、敲锣打鼓,没问题,只不过累点而已。
交战双方的统帅,不是表兄弟、就是亲戚的亲戚;打败了,没关系,赔地赔钱就行了——不要你命的。
往往准备了一个月、赶路一个月,到了干架的地方,还得等双方的统帅互相敬酒、套交情、问候对方的家中老人、再指出对方的“不对”的地方,说明“我为什么要来揍你”等等…
双方很多时候是三两天之内,商商量量、客客气气地就把仗打完了。
——时代不同了哇!自打战国以后,都开始玩套路…
城外,蛮人老弱病残、妇人们,要么被陡然冲出的数十骑兵、车兵们撞飞,要么被随后的战兵们毫不留情地屠戮、要么惊恐地四散奔逃…
望着一副志得意满、屠戮妇孺若似强军对垒,自己依旧能够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史大人,文呈默默地念叨:好运!史大人…
(谢谢发红包的兄弟们了!虽然和尚不知道您们的大名。
恳请别发红包,都是机器人在抢,没有意义的。
无论如何,和尚再次感谢您们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