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呈奇道:“千面很厉害吗?有你与第五风、有特战队暗中护卫,也防不住千面的刺杀?”
“防不住。千面,千人千面,谁也不知道它派出来的杀手,是什么人、用何种手段来行刺。”
第五刀回答的很干脆:“若是杀手是武林高手,我等有些时候还能觉察到他的气机与杀意。但千面派出来的杀手,有可能是农夫、是狱卒、是伙计、是阉人……防不胜防。而且很多时候,这些杀手压根就不会武功,只会下毒、或是用毒针毒刀轻刺一下文君,便可大功告成。这就让我等没法防备了,除非禁绝一切人等接近文君。”
文呈点点头,问道:“你可知道千面的首领是谁?”
第五刀淡淡一笑,轻声道:“青衣行事更招摇,喜欢标榜自己堂堂正正。因此我只知晓青衣的首领,应该就是幽州公孙家族里面的某位族老。至于千面,恐怕连千面里面的大头领们,都不知道他们的首领的真面目,我又如何能够得知?据我所知,千面与我等所属的鬼魅,都是单线联系。至今我都不知道我的首领是谁,更何况千面呢?”
说完,第五刀长身而起,“有此木牌,文君在京师里的安全,便可无忧了。鬼魅与青衣,是不敢跨界来行刺朝廷命官的,否则千面会与其不死不休!我也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了。文君保重,我去了。”
言罢,文呈只觉得眼前一花,第五刀已经没了踪影!
文呈把玩着那令牌,心中暗自盘算:青衣?公孙家……公孙瓒?
公孙瓒尚且年青,又是公孙家族里面,旁支庶出的弟子,不可能能够进入公孙家族的核心。那上次在祁山寨派人刺杀自己的,肯定不会是公孙瓒。
不管了,就认准公孙瓒,将他往死里收拾!
谁让他也是以后的一方割据势力呢?他得祸祸多少平民百姓?
公孙瓒死了,绝对不冤。
第二日无雨也无风,段颎、皇埔嵩、孙坚与文呈,依旧是叫酒楼送来顶好的席面,吃肉喝酒。
文呈再与段颎吵嘴、抬杠一番,倒也快活!
只是皇埔嵩一直都是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颎拍着皇埔嵩的肩膀道:“义真何必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当庭对质,有何可惧的?总比老夫连个对质的机会都没有强吧?”
皇埔嵩苦笑一声:“我皇埔嵩也算是少年得志,仕途上一路长虹。该享受的恩泽,早已享受了个遍,哪会惧怕与阉人对质?”
“我是忧虑我大汉朝,长此以往,会国将不国啊!”
皇埔嵩仰头望天:“真的是不可救赎了么?”
段颎冷哼一声,“义真休要说这些丧气话!如今我大汉朝虽说不上国泰民安,也算是宇内清平!哪来的这些酸水吐露。”
“清平?”
文呈提起一坛酒水,起身回房,“乱象已显。依我看,不出一年,天下将烽烟四起!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大汉将变成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了。”
段颎将手中鸡爪丢向文呈的背影,喝骂道:“小子妖言惑众,可恶!便是有盗寇作乱又如何?老夫虽老,杀他百万宵小,却是如杀猪屠狗一般容易!”
文呈临近房门,转身哈哈一笑:“倒也是。若是天下太平,段将军只怕会在牢狱中了此残生了!你倒是巴不得天下大乱啊,哈哈哈。”
言罢,也不管又气又急的段颎,独自回房喝酒去了。
皇埔嵩朝着文呈的房间朗声问道:“若是真如文司马所说,又当如何应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之奈何?”
房内传来文呈的声音:“坛坛罐罐,打烂了再建。大破大立,不破不立嘛!若想建立新秩序,没一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是冲刷不尽这人世间的污秽的。”
段颎闻言,狠狠地抄起桌上的蹄髈猛啃。
孙坚意味深长地瞅瞅段颎,又看看文呈的房门,举起酒碗,只顾闷声喝酒。
皇埔嵩低下头,在默默思索……